“甲牌乙未苗盛!”
拥堵的人群里静了一下,不过马上的,县学里的学生都发出了“嗷”的一阵欢呼声喊着苗盛的名字极为激动高兴极了。
这是属于他们县学的荣耀。
苗盛虽然在楼上,但离的近,还是听到了大家叫他们名字。知道自己得了案首,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韦琢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想着的确是自己因为紧张没有考好,也就放下了,下定决心府试一定要好好的考。
韦举人知道了,安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他。
“第二名,丁牌丙午桂英!”这一次,念名的人倒是没有吊人胃口。围在案前的人一听,胡氏族塾那群人里欢呼了起来。
桂英第一场考了第二后边三场都考了第一他县试得第二大家一点都不意外。
“第三名,丁牌己丑胡金屋!”
胡金屋第三场的时候考过一个第二他也是胡氏族塾里的人,这又迎来他们那一波人的欢呼。
名次依次向下念着第五名和第七名分别是县学里的晁斌和童标,等到了第八的时候,还没有念到韦琢,俞阅不禁替他着急。
韦琢自己也有些着急前三前五他都不指望了,要是连前十都入了不,那他在学堂里还不被笑话死了啊。
他凝神听着,只希望接下来念到的就是他,结果对方真的就念到了:“第九名,甲牌丙申,韦琢!”
听到这里,韦琢松了一口气,怎么都到了前十了,韦举人也很高兴,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
连苗盛都松了一口气,韦琢跟他的成绩差不多,要是考的太差他怕他心生芥蒂,影响两人之间的友谊。
俞阅也为韦琢高兴,笑着对齐氏和吴氏说:“第九是韦琢。”
“哎呀,那好!”齐氏两手一拍,高兴的道:“这可是前十呢,真是厉害。”
吴氏也跟着高兴,这孩子是她认识的呢,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你能考第几。”
齐氏一听,连忙对着吴氏使眼色,又悄悄的拉她的衣服,嫌她忘了形。
这些俞阅都看在眼里,觉得家里人的都太过小心了,也当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笑道:“我看着这名次跟第一场的差别不太大,猜着我可能能考到二十左右,好的话排在第十五六。”
“那别说话,快听。”齐氏踮起小脚,越过喧闹的人群,在人群里偶尔一声的“我中了”和大家的嗡嗡议论声中听着衙役念名字。
俞阅看着淡定,心下却也紧张。听着第十名念过,第十二名念过,第十五名念过,他的心就越提越高了。
他到底会是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呢,还是会是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呢?
俞父与韩氏在前排,因着有人去了茅厕一趟,韩氏马上就将前边那人的位置占了,等发案的时候,凭着女人的便利,硬是挤到了前边,前两三个人还是听着人念,后边的就着急了起来,自己找了。
俞父也着急,跟着一起找,不去听别人念了。他识的字并不多,但是自己儿子的名字和牌号却是认得,从正中第一名转着圈看去,看到大半圈的时候,指着第十六名兴奋道:“看,快看!那是不是咱家铁豆?!”
韩氏一看,字的形状果然是她心里熟悉的形状,顿时也激动了起来,跳起来道:“是是是,像的很,你再看,到底是不是?”
俞父把名字连着看了两遍,拉着韩氏的手,满脸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对!就是,我们铁豆中了第十六名!”
一得俞父的肯定,韩氏高兴的大叫了起来:“啊!我儿中了第十六名!”
女人的声音在人群里独特而响亮,连站在人群外的俞阅跟齐氏吴氏都听到了。
吴氏一把抓住俞阅的手,捏的紧紧的,睁大眼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娘说你中了第十六名?”
还没等俞阅回答,那边的衙役已经念道:“第十六名,甲牌丁酉,俞阅!”
“啊,中了中了!”齐氏一听,伸右手使劲的拍着俞阅的手,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快聚成了一朵花儿,拉着俞阅就想要向着里边挤。
俞阅连忙拉着齐氏,让她不要进去,小心被人踩着挤着了,反正都已经知道了。
俞父知道了儿子中了第十六名并不放心,看了几遍,还拉着旁边的人问:“第十六名是不是我儿,是不是我儿?”
韩氏跟着期待的望着对方,这人这几天都跟韩氏抢位置,往旁边斜了一眼:“谁知道你儿子是哪个!”
“俞阅,第十六,是不是?”韩氏在旁边接嘴,笑容满脸,看得对方心生嫉妒,也不好对她一张笑脸继续使脸色,应着:“是是是!是是是!就你家孩子厉害!”
俞父与韩氏又都高兴的裂开了嘴,那人故意伸手在鼻子边扇了扇,一副嫌弃的样子:“你们这是多久没有洁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