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师出那一日 自然会有名。”玄烨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异姓藩王们心里一定知道朝廷不会一直出银子养着三藩 所以他们所辖之地，时不时就会上报一些乱子上来 借以表明三藩存在的重要性。

诚然，吴三桂他们对于大清入主中原的确是有莫大贡献的。可是该给的、该赏的，这些年来早就给够了、赏够了。若是吴三桂他们识趣 理当有所收敛 朝廷给了银子养兵 他们多少该有一点儿感恩戴德之心，不会像今时今日一般，奏本一到 就狮子大开口。

蕈芳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我也希望事情能如您所愿。”

玄烨在蕈芳的眼睛里看到了疲惫，梁九功刚拎着食盒爬上御景亭，玄烨便挥了挥手，让他把准备好的吃食再拿回去。他起身握住蕈芳的手，笑道：“你困了，咱们回去歇着。”

“这就不聊了？”蕈芳强打着精神，她知道玄烨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去床上聊也是一样。”

其时外面已经下了中雨，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玄烨的左臂几乎湿透了。

蕈芳洗了帕子递给玄烨，埋怨着：“梁九功说要给您撑伞，您怎么就不听呢？非要和我同撑一把 湿了自己了吧？”

“难得的亲近机会，朕怎么能放过。”玄烨擦了脸和手，换上明黄色的睡袍，揽着蕈芳坐到床上，“方才你说，觉着火/器还差了些什么？”

蕈芳点了头，“方才我想过了，差的是精准定位。虽说战场上都有损伤，可是您作为大清的皇上，必定还是希望百姓能平安。如果不能准确定位，将来火/器上战场的那一日，也会是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那一日。到那时，您固然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可是史册上也许不止有您的美名，也有骂名。可是…”

“可是你想做到精准定位也太难了。”玄烨多少也知道定位的原理，可是知道原理是一回事，和做出来之间又相隔着十万八千里远。

“或者…”蕈芳的眉心皱了起来，当年她老实曾夸过她聪明，其时也不能说是聪明，大概是用心去想一件事的时候，上苍也会帮忙，总会有些灵感能被她抓住，“也许我可以从炮弹的质量、炮筒的推力上下功夫。如果能精确衡量到距离，也许粗略做个定位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玄烨很佩服蕈芳这种急中生智的才能，若说他的想法来自于他熟读的历史，那蕈芳的想法真的来自于灵感。

“南怀仁说得一点儿都不错，你真的是个天才。”玄烨将蕈芳拥进怀里，不停蹭着她脸颊，“何德何能，此生有你。”

蕈芳被他撩拨得脸颊发烫，只得伸手将玄烨推开，“我们早就说好了，您做床上君子。”

玄烨的满腔热情被蕈芳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简直凉到了心底。他仰躺到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从古至今，把皇后娶到手里，只能当花瓶看着，却彭也不能碰的，除了朕，怕是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