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男孩留下这句话,身影逐渐模糊,只剩下那带着贪婪渴望的笑声,和他眼睛里怨毒的神色。
古来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日记本,他看出这个男孩的长相与前天的那位不一样。
他是谁?
是任田朗的朋友连连?还是说他就是任田朗,而前天或者昨天的那个是连连?
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寓,到底有多少只鬼?
古来心底蓦地涌出一股烦躁感,他觉得自从来到这里,全世界都好像和他作对一样,调查无法进行,谜团蜂拥而至,连三观都被厉鬼的出现吃的一干二净,在这里不能按照常理理解,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得其解。
这也让他从来到副本就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崩开,内心的恐惧与彷徨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当他看到阿茴出现在门口时,对她的不满也逐渐升高。
凭什么她要享受我的成果?
凭什么她这么蠢笨却还要和我组队?
凭什么她能休息而我要到处奔波?
她有什么资格?
她算什么东西?
烦躁充斥着他的神经,怨恨让他双目赤红,剁骨刀冰凉的刀身贴着他的大腿,带来的不是清醒,而是更深的疯狂,古来拿起刀,想也没想地朝着阿茴冲去。
砍掉她的头!
砍碎她的身体!
将她剁成肉酱!
杀死她!
杀死她!
……不对!不对!
我不能这么做!
杀了她!
不行!
古来的脑海中就像精分一样,充斥着两个人的对话,他意识到自己着了道,可是没有办法解决,被控制住的身体很快又枉顾他的意志朝着阿茴走去。
“阿茴,快跑!”他拼进全力才挤出这一句话。
阿茴刚要踏进屋子,她洗了澡之后没发现古来的身影,找了一圈,才看到被破坏的门锁,于是每个楼层都走了一遍才找到他。
她很不解他的要求,但也没有拒绝,后退了几步,当古来对她举起刀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眉头微皱,抬手拽住古来的胳膊,一脚踢向他的腹部,直接将他踢飞三米远。
古来在走廊上滚了好几圈,剁骨刀掉在一边,他现在浑身都痛,尤其是腹部,更是痛的要命,但脑子也因此清醒了过来。
阿茴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边,抬脚又是要踹,古来顾不上伤痛,赶紧从地上爬起连忙说:“别打了!我好了!”
“哦。”阿茴点了点头。
她本想转身就走,动作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古来,一向冷淡的脸上多了些关切的神色,“你还好吗?”
古来嘴角一抽,叹了口气,说:“你不会演戏就不要演……不关心我也没事的,真的。”
面瘫脸就不要学影后用眼睛说话啊,还以为你是想让我死呢……
这些话腹诽就够了,古来可不敢真的说出来,他揉着肚子,刚才的疼痛已经小了很多,缓和着语气问道:“念心锁带来了吗?”
阿茴从口袋里掏出心形小锁,她也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有多大,直接放在油耗子的尸体上,怕会出了意外,刚才洗澡的时候,古来让她带进去,洗完澡之后,阿茴就装在身上了。
古来接过,看了一眼,念心锁还在充能,目前不能使用,但只要佩戴着,它就或多或少会有增加好感的作用。
“我刚才发现了一本日记……”古来把看到的事情和阿茴一说,询问着她的意见,“我觉得应该再进去一趟,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再去探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我去?”阿茴疑惑的问。
“不是,还是我去,你如果被控制,我没有自信能制住你。”切身体验过阿茴的武力,古来对她的危险度已经调高几倍,他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和阿茴作对。
“那我干什么?”
“你在门口等着,我要是再发疯,你就和刚才一样揍我。”
古来把念心锁收到口袋里,那个莫名出现的男孩让他心里发憷,不做点防护措施总觉得不妙,虽然这也会有降智的buff,但没有开启使用,所以会比起昨晚要聪明一些,他觉得还是可以接受。
昨天晚上他简直是个弱智,一想到这种黑历史被掌握在阿茴这个寡言少语的女人手中,古来一阵庆幸。
“你小心点。”阿茴说。
古来再度进入那个房间,这一次阴森的感觉消失无踪,他在客厅呆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赶紧进入小孩的卧室,将他书桌上所有带文字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这家人没有专门的书房,父母睡觉的床下倒还有一摞报纸,他也带了出来,又仔细翻找了几下,从茶几下面找出一个账本,再次确定没有有用信息,才和阿茴一起搬着这些东西下楼。
等到下了楼,拿掉念心锁,古来才开始想自己为什么要下楼……在那个家门口的走廊上看,也是一样的效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