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自己才是这儿的头儿,为什么要怕区区二把手景迢?转念一想,好像还真挺怕的……两年前,自己也是在大姨妈的时候为了要事不管不顾地通了两天宵,然后华丽丽地在景迢面前昏倒,醒来之后就被他训了将近半个时辰。
哎……你别说,这人发起怒来训人的时候,真的很有几分侯爷风范,都能把饶如卿给听得一愣一愣,仿佛回到上辈子考得差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挨骂的时候。
因此,有如此心理阴影的饶如卿,脸上的狗腿笑容非但没消失,反而更盛了。当然,她依然没敢回头看景迢的脸色,只是脚尖微动,想趁机开溜。
只是还没等她的计划得逞,景迢就先行一步堵在了门口。
饶如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怎么就忘了这人的轻功好到至今自己都没法望其项背呢。
“爬山?阁主要是爬到一半儿又晕过去了怎么办?我该去哪儿寻?”景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饶如卿道。
饶如卿讪讪地闭了嘴,不再打溜走的主意,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一脸“我知道了你轻点骂”的表情。景迢看她这模样,心中的埋怨也就消散了大半,组织好的一大堆话也不打算用了。他正要象征性地训她两句时,身后却响起了小心的叩门声。
空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有些闷:“侯爷,左……昨日来的客人想来探望一下主子。”
听见是空澄,景迢立刻想起了昨日被她看见的那一幕,耳根迅速地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但这一瞬的羞赧很快就因着她后头的话而消失不见,是了,昨天和饶如卿一起来的那个陌生男子是什么人他还不知呢。
虽说心中有些许猜测,但他并未马上答空澄的话,而是抬眼看向饶如卿,等着她的解释。
饶如卿轻咳两声,抿了抿唇,扬声向门外道:“空澄,左郎君人现在在哪儿呢?”
空澄听见饶如卿生气勃勃的声音,愣了愣,才有些迟疑地道:“就在……我身后。”
饶如卿听得这话,马上又冲着门口的景迢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笑得一双杏眼都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细缝:“侯爷啊,楚白兄是我早年四处游历时结交的好友,这回呢,没想到他已经成了慕世子的大管家!没错!他就是我从慕世子那儿带来的、帮我们屯兵的能人啊!”
见景迢一脸的了然,饶如卿脸上笑容不减:“这个,侯爷啊,正好楚白兄他就在门口,你俩……见见?熟悉熟悉?你给他介绍下情况?”
景迢看着饶如卿一脸的狗腿样儿,虽然很介意又出现了个什么“好友”,还是和慕云深有关的男性“好友”,但眼前的她这样子实在可爱,他好容易才憋住了笑,重话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景迢没回答,只是将身子稍微往一旁错了错,示意饶如卿开门。
饶如卿如获大赦,刷地冲到了门边,双手一拉,把门开到最大;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不远处的左楚白身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往房内用力一推;紧接着在确认左楚白被推到门内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开的门“啪”地合上。
做这一切有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饶如卿看着还傻着站在门外的空澄一眼,伸手用力一扯:“走了走了!”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走廊尽头跑去。
真好,她一下少挨了两顿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