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古代小言的基本操作不都是最后“幸福快乐地一起你织布来我种地”吗?怎么这本书敢这么写?在这种皇权至上的时代,这本书表达的思想无比危险不说,这种套路可是深得后世的古言小说真传啊!
这话本确实是饶如卿第一次读到,文笔也相当优美,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各种话本很不一样。
怎么着,这是慕云深家独有的藏书?珍贵小言古本?确实,这种“先进”而危险的剧情随便一想便也知道定然属于禁书一类。不过这书看起来也不旧,甚至像是近几年的产出……难道说这是他自己写的?
饶如卿被这个突然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位握笔只应当写高端大气上档次诗词文的慕世子,怎么会写小言话本呢!再说了,他写话本做什么!虽说他有过“取而代之”的发言,但也没必要写本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本来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把柄吧!
不过说到底,拿着本话本读可比其他那些艰涩的书要好得多,也不用担心会再睡着了。
很快,饶如卿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她上辈子好歹是从无数本言情小说中爬出来的练家子,这本作于古代的小说毕竟还是拘泥于当下的局限三观,想象力实在乏善可陈,遑论跳出后世无数网文作者前仆后继创造出来的各种套路框架了。
再加上刚才已经把剧情大致浏览了一遍,优美的词藻也最终也没能抵挡住这马车单调平稳地行进所带来的昏昏欲睡之感,饶如卿最终还是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
刚睁开眼,饶如卿就赶紧查看自己的状态,心中默念:可不要再出什么大糗了。
她先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由坐变躺,成了侧卧的姿势,再微一转头,便看到自己脑袋底下垫着一块儿绀色祥云纹埋银线的锦缎,视线顺着那块布往上……
“……”她枕在了慕云深的袖子上。
确切地说,此时的情景是这样的。饶如卿一只手死攥着那袖子,头整个儿枕在了上头,而慕云深则跪坐在她身前,一只手搁在她后脑勺的位置,另一只手还是不出意料地捧着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饶如卿只觉得有一股子血气直冲头顶。
她先是缓缓支起了上半身,实在是不敢看慕云深的表情,只能把视线拼命聚焦在那袖子上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睡出来的褶皱抻抻平,随后做贼一般迅速收回手,人也立刻坐得笔直。
慕云深任由她动作,只在她坐好时火上浇油了一把:“四娘子睡着时动作大了点儿,险些滚下座位,我便扶了一把。”
意思便是攥着袖子垫在脑袋底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了!饶如卿回想起,自己从上一世开始,就经常在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被子上,而被子盖在枕头上,于是自然对慕云深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让饶如卿依旧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内心虽然波涛汹涌,一张脸倒还是非常精致地保持了面无表情、浑不在意的状态。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