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这晚睡得还算过得去,因心里惦着得趁早去听风阁本部,倒是早早便醒了。
这一天也的确忙碌,从带着两名副将看地形地势,到对昨夜一夜商讨出的计划进行相应的修改和完善,虽说有空澄景迢等一干人在一旁帮忙,也依然没有一刻歇息的空余,中午几人也只是在山口处草草吃了些干粮填肚子。
直到近二更天,几人才终于将整个计划的细节处基本敲定,饶如卿不出意外又被景迢赶下了山休息。
她发现张婶在天字一号房门前等着她。
张婶面带忧色地迎上来:“如卿,住后面院子的那位郎君今日有打听过你的去向,我留了个心眼,只说了不知道。不打紧吧?”
饶如卿愣了愣,笑着朝张婶道:“啊,他啊。婶儿,不打紧,您说不知道便是了。”
“行,你怎么又这么晚才下山?赶紧去休息!洗澡的热水给你备好了,一会就送过来啊!”
饶如卿应下了,又似想起了什么,赶紧出声叫住她:“婶儿,那位郎君已经休息了吗?”
张婶回过头来应道:“哎,应当歇下了吧?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屋里的灯熄了。”
既然如此,结盟这事便明日再寻他商议吧。饶如卿这么想着,转身回了房。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大早,饶如卿是被空澄摇醒的。
“空澄,你不是在本部吗……”饶如卿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
“主子,出事了!”空澄的声音里难得染上了一丝紧张。
饶如卿的睡意立刻被赶得无影无踪,她立刻起身,迅速穿上外衣:“怎么了?”
“刚刚有消息传到本部,侯爷收到消息就让我赶紧叫你过去,没来得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空澄利落地给饶如卿端水绾上最简单的发髻,两人从后门一路奔向了山顶。
饶如卿赶到的时候,景迢正靠在大开的窗边望着她。
十分罕见地,这位侯爷在见到饶如卿的时候没有开玩笑,而是直接切入正题:“皇帝得到了一个消息。听风阁和他一百多条死士的命有关。”
饶如卿双手猛地一颤。
景迢抓住了饶如卿表情的细微变化,急急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与我说?”
饶如卿重重地揉了揉眉心,将当时的情形先复述了一遍,而后道:“当时根本没留破绽,而且杀他们的是我、空澄和我爹派给我的暗卫,除了我与空澄以外没有任何听风阁的人,也没留一个活口。这两天脚不沾地,我本想着忙过这一两天来与你商量一下怎么把祸水东引,结果谁想到有人先把我们推上了风口浪尖!”
景迢听罢,沉吟着缓缓地叩着窗沿:“当时在场的、还活着的,除了你们,只有那个世子?”
饶如卿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怒极反笑,正要开口时,空澄却带着在外守着本部大门的明姨敲门进来了。
“主子,有人在外头指明要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