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喻瑶儿想到厨房去，罗阿婆嫌正在准备茶水的鲛人碍眼，于是又把她使唤到了客厅那里去。

看到鲛人被这样对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喻瑶儿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这毕竟是在别人家中，她也没有什么替人说话的立场。

“小鱼啊，是我这厨房出了问题吗？”罗阿婆紧张地盯着喻瑶儿的一举一动，盼着后者能看出点问题来。

罗阿婆家的厨房里摆有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上一顿没有吃完的剩菜，由于是冬天，没有放到冰箱里，都用纱罩盖着。

“我可以揭开看看嘛？”喻瑶儿指着那桌子菜问。

罗阿婆把纱罩除开放到一边：“难不成是菜有问题？”

喻瑶儿没有说话，观察起桌上的饭菜来。

罗阿婆家的剩菜很是丰富，荤的素的、红的绿的样样都有。它们看上去都是十分正常的菜肴，比公寓食堂里做的那些精致多了。

但偏偏那股恶臭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喻瑶儿端起一盘菜就闻一下，然后将这盘菜放到一边，继续闻下一盘。

直到拿到一盆黑皮白肉的东西时，喻瑶儿终于找到了恶臭散发的真正根源。

“这盆肉是什么肉？”

“就，就普通的鱼肉啊。”不知道怎么的，罗阿婆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往旁边飘，不敢正眼瞧喻瑶儿，说话也有些结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奚草突然开口问：“这真的是鱼肉？”

奚草一直冷冷地站在一旁，半句话都没有说过，给罗阿婆留下的印象是凶巴巴的。

她从直觉上就不喜欢这个不苟言笑的女孩。

被奚草问到时，她的第一感觉却是有些惧怕。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一个小女孩。

她刻意提高了声音，好像在为自己壮胆似的：“我几十岁的老婆子了，骗你做什么。”

奚草撇下眼皮，没有再说话。

喻瑶儿突然感到怀中的石龟在动，她此时不好查看，只好把它按住。

没想到就在手摸到石龟龟壳时，喻瑶儿竟然发现龟壳的前.端湿漉漉的。

按下心中的疑惑，喻瑶儿问：“这鱼肉你的儿子吃过吗？”

“是这，这鱼肉有问题吗？不可能啊，不仅我儿子吃过，我儿媳妇也吃过啊，她就没有问题。”

“你吃过吗？”

“我没吃，我都让给我儿子吃了。”

喻瑶儿点点头：“带我去看看你的儿子。”

从罗阿婆口中得知，她的儿子叫陈其，跟鲛人新婚不久。他的病来得十分快，并没有什么征兆。在求医无果后，罗阿婆不得不怀疑家里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

“你就别进卧室来了，还嫌不够挤啊？”

罗阿婆把想查看自己老公情况的鲛人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对喻瑶儿说：“我这个儿媳妇，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听以前的老人说，这种人容易招来邪祟，我今儿请你过来，就是想请你看看我那儿媳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其躺在床上，额头上顶着厚厚的湿毛巾，身体被棉花被盖得严丝合缝，漏不进一丝风。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想撑起上半身：“妈......那是我老婆。爸已经不在了，但当初娶她的时候，你也是点了头的，你能不能别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我不过就是得了重感冒......”

“瞎乱动什么呀，你赶紧给我躺下！”罗阿婆把陈其按了回去，将被子压了又压，生怕他着凉：“我说一句你给我顶十句，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妈了！”

陈其知道自己的妈脾气一直这样，便没有和她多做纠缠。他歪过头，打量罗阿婆请来的陌生人，这才发现她们挺眼熟的。

“是你们！”

罗阿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嫌不够受罪的啊！”

喻瑶儿一进卧室就开始观察陈其，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