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殷兵埋伏了轻骑侯几人,然后修书以此为要挟让陛下同意两方和亲。”
“和亲?陛下无女,先帝膝下只得一位公主可早已成婚,如何与他们和亲?”
他脸色愈发难看:“殷朝求的……是、是相爷。”
“什么!”虎威一把揪过他的领子,“再给老子说一遍!”
小兵又急又怕:“独孤大人们一直反对,可秦辅相那一派极力主张和亲。陛下、陛下昏了脑子就信了。”
平原侯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颤抖着唇:“昏君!庸臣!”
相爷何等巾帼之才!怎能为了三座城就让相爷和亲!
虎威将军气得把身上盔甲一脱,狠狠砸到地上:“他们若是敢这般作践相爷,我便同相爷一块去殷朝!”
平原侯看着他这般气氛,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放到他肩上:“算我一个。”
他们都是相爷的属臣,相爷才是他们心中的君。
“好,我们现在就死守着这,等相爷回来。”
相爷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的。
沈知秋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军帐之中,前帐大厅处隐隐传来了争执声。
她下了地,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女儿襦裙。她皱眉:什么东西。
寻着声她走到外厅旁,听着里面的对话。
“陛下,西宫太后的人已经全数被我们处理了。镇南王虽还顶着名,可朝中的大臣已经开始有了反对之声。前日我已照陛下的传书,让礼部侍郎写了聘书同大楚定下了嫁娶之事。”
“甚好,那十日后,孤便接孤的皇后回都。”帝辛的声音很慵懒,沉沉得像只没睡醒的猫。
不过他的确斜躺着,手里还把玩着一柄剑。是当日沈知秋扎在他马上的那柄剑。
“陛下三思!那楚相诡计多端,万不可进陛下后宫。更遑论让她做皇后。”
“哦?”帝辛的手拭过锋刃,“有何不可。”
那人继续进言:“那女子心狠手辣,杀了我三十万将士,陛下觉得让此等对殷朝有大仇的女子成为国母,这万民如何想,那些死去的将士的家人怎么想!万望三思!”
锋利的兵刃划破了帝辛的手,许久未见血的家伙生生划开一道痕。
帝辛若无其事:“杀了我殷兵的是大楚的妖相,并非我殷朝的沈后。”
“可是……”
“孤能三思,可她腹中孤的骨肉可三思不了。不巧,孤前几日在谷中不慎伤了龙根,以后子嗣无望,就指着她腹中能一举得男。爱卿还需孤思什么?”
沈知秋眉头有些抽搐,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臣……臣、臣恭贺陛下新婚之喜。”那他还能说什么?
终于,帐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帝辛把手里的剑收了起来。沈知秋想躺回床上装睡。
“偷听都偷听了,不出来还想作甚么。”
沈知秋只得出去。
俩人对视,她从善如流找了位子坐下。
“世人都说我多智近妖,算无遗策。可依我看来,殷帝若为相,怕这谋相之名还轮不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