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氏和姜靖珊的印象里,姜靖怡自大刻薄愚蠢,要不是脸能看妥妥就是炮灰。但此刻姜靖怡的话对她们却如当头棒喝,将她们劈的不轻。
这才是姜靖怡的真面目?可以前瞧着也不像作假,怎的两天的功夫像换了一个人?
只是形式比人强,贺老爷本就对姜靖怡怜惜不已,听到姜靖怡的话顿时气的又抽了姜大川一拐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当初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没个好东西,好好的孩子怎么说与我们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现在是明白了,原来都是你们教导的,她们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们竟如此的恶毒!”
贺老爷的话一点情面没留,姜大川脸上很不好看。他不去想自己作为父亲有多失职,反而将此事全甩锅到马氏头上,腿上疼的要命,姜大川心里怄的不行,扬起巴掌又在马氏脸上添了一巴掌。
刹那间,马氏的双颊都肿了起来,瞧着惨极了。
姜靖怡觉得无趣,这才刚开始,马氏就这副德性了,那后头等要嫁妆的时候该咋办?
不过马氏不是好人,她这爹也是真的渣男。好歹是自己领回来的女人,说打就打,完全不讲情面。总体来说渣男贱女绝配,只可怜了那个因他们奸情告破抑郁而死的女人了。
姜靖怡挽着贺老爷的胳膊柔声道,“外祖父,您不知道那日我有多盼着您和舅父舅母能来,结果一直到了大桥村都没瞧见你们,我这心慌啊,你们可是我最亲的人了,还好你们今天来了。”
“好孩子,有外祖父在,谁都别想欺负你们。”贺老爷眼神凌厉的瞟向姜大川,姜大川腿肚子又抽了抽。
姜大川瞪向马氏,“还不赶紧吩咐人置办酒席?”
“是,老爷。”马氏捂着脸完全不敢反驳,闻言就想出去让人置办酒席。
“不用。”贺老爷冷着脸道,“我们今日也不是来吃席的,是有件事情要办,办完我们就走。”
姜大川赔笑,“岳丈,您说。”
贺老爷道,“芸娘早逝,当初她的嫁妆便一直在姜家,本以为靖怡嫁人的时候会被她带走,可没想到你们竟然连像样的嫁妆都不给她。所以今日我们是来取回芸娘嫁妆的。”
“给了呀。”姜大川觉得冤枉极了,可先有请帖的事儿,这又出来嫁妆的事儿,姜大川心里咯噔一下,看向马氏,“你不是说芸娘的嫁妆都给靖怡带走了吗?”
马氏觉得她今天药丸,一件件事儿的怎么全被捅出来了。她想反驳,但那些嫁妆还在库房,一看便知,抵赖都抵赖不了。
正想着怎么圆过去,姜靖珊道,“爹,您不能冤枉娘啊,前头母亲有俩孩子,大姐姐临出嫁时担忧大弟,便将嫁妆托付给娘,让娘替她掌管感激她养育他们这么多年。况且大弟往后娶妻还得靠着娘,大姐姐的做法完全合理啊。”
说着姜靖珊委屈巴巴的看着姜靖怡道,“大姐姐,你出嫁前托付的事儿现在就忘了?”
“我不要,都给姐姐。”
突然一个少年公鸭嗓子插话进来,姜靖珊瞪了他一眼意思让姜玉钦别说话,姜玉钦翻个白眼,吊儿郎当道,“我娘的嫁妆本来就该是姐姐的,我男子汉大丈夫,吃爹的就够了。哪能跟女人争抢。”
姜靖怡瞥了眼她那中二病弟弟,对他的话满意极了,她微微叹了口气悲伤道,“若不是二妹和马氏以婚事要挟我,我能答应吗?我与阳哥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原本的郎才女貌好亲事,马氏却拿婚事要挟,无奈之下我只能应了。但外祖父是娘的父亲,娘不在了,要回嫁妆难道不应该吗?”
季秋阳搓搓胳膊不置可否,什么话到姜靖怡这女人口中就大变样,满镇的人哪个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回事儿。
但贺家人不这样想,只听见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就心疼坏了,李氏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心肝儿,贺延瞪眼道,“今日不说没用的,姜大川,你只说这嫁妆你交还是不交?”
“交交。”姜大川脸上挂不住,连连赔笑道,“自然是交的。”
而且看贺家的样子嫁妆即便要去肯定也给俩孩子,所以他交不交都一样,何必为这事儿惹了贺家的不快。尤其贺家如今在附近几个县买卖越做越大,听说都做到府城去了,他还想沾沾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