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席梁把童昭送回医院,就坐车去了机场,还把先前被童昭没收的文件也一并带走了。 童昭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个红包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倒出里面的东西,先掉出来的是一张机票,内里还附着一张字条,剩下的东西卡的比较急,一时半会出不来。 “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春天马上到了,想不出你还缺什么,只好送你一次海边旅行。这个春节我没机会出国玩,你替我去吧,酒店、航班信息都在信封里。” “新的一年,祝君万事安好!童医生,新年好。” 看完这个留言条,童昭哭笑不得的把红包里剩余的东西都倒出来,果然看见打印的酒店订房信息,名字却是席梁的,在几张纸质材料的下面,还有一枚钱币,金灿灿的在桌子上闪闪发亮。 “这个…该不会是金的吧?” 带着这个疑问,童昭打开手机,计划百度一下如何辨析纯金和镀金,最后被搜索出来的东西弄糊涂了,又只好把所有东西都收回红包里放起来。 年三十的晚上,童昭很晚才下班,医院临时送来一个病人,她得负责救治,到童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父母都睡下了,只有哥哥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哥,你还没睡啊?” 听到动静,童御点点头招手让童昭过来。 “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挨着哥哥坐在后,童昭感觉已经累得快说不出话了。 “没呢,心想家里肯定有好吃的,就一直忍住没吃。” 看她还和小孩儿样,童御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抬手拍拍童昭的脑袋说。 “你坐着,我去厨房给你热点菜。” “好嘞,能帮我下几个饺子吗?” 正在往厨房走的童御听到这话,回头好笑的看着妹妹。 “过年,咱们家什么时候不吃饺子,你先喝点水,上楼换身衣服。” 正在喝水的童昭鼓着腮帮子点头,补充了身体里的水分后,就上楼去换衣服。 电视里,春晚节目还在继续,兄妹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一顿匆忙的年夜饭。 “早知道当医生这么辛苦,你当年就还该是学音乐。” 闻言,童昭抬起头,看着哥哥皱成川字的眉心,忍不住笑了,伸手去帮他把那几个褶皱抹平。 “医生也挺好的,明天一天至少要救一个人,这样算下来,我这一辈子,也会值得了啊。” 关于音乐的那个梦,童昭自己已经放下了,人生总有很多的不如意,心想事成这个词只能活在祝福里,现实世界中是不大可能的。 “你打算这七天都不休息?” “不是七天,是六天,今天已经算一天了。对啊,这几天都不休假,等你们都去上班了,我就出国度假去,嫉妒死你们。” 说着,童昭脸上便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童御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既然她都计划好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必要在插手。 “嘚瑟什么,说得好像我们都没度过假一样,吃饭,菜都快凉了。” 兄妹俩吃完饭的时候,电视屏幕上,春晚节目已经唱响了那首《难忘今宵》,吃饱喝足的童昭靠在沙发上,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觉得今晚怕是睡不着了,吃得太撑了。 “哥,你最近去相亲了吗?” “没有,我们最近忙得厉害,等工作上的事,彻底稳定下来再说吧。” “听童蕾说,你现在最大的对手是席梁,你有把握赢吗?” 从不关心自己工作的妹妹,突然问起了这些事,童御心里有些疑问,眯着眼睛探究的打量着童昭,而她还是和刚才一样坐在沙发上摸着肚皮,一副撑坏了的表情。 “没有!” 童御的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童昭的意料,很少见他这么没自信。 “他很厉害吗?” “反正一点不比我差,再加上咱们童家在这边已经有太多人了,这一次很可能是他上去,让我下去历练几年,最后再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古代皇帝最怕大臣结党营私,现代的也是一样。” 听童御这么解释,童昭就大概明白了,同情的看着他。 “没事,你还年轻,将来有更多的机会。” 童御听了她的安慰,勾起一边的唇角,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童御就站了起来,叫她回楼上休息去。 “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睡觉。” 童昭听完也点点头站了起来,他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明天还得去上班,但是一想到之后要去海边度假,童昭心里就没那么多的哀愁了。 大年初一早上,和家人一起吃了早饭童昭就赶去医院,最近几天她都不会待在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她还是更喜欢待在医院。 只不过,让童昭没想到的是,消失好几天的童蕾突然冒了出来。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病?” 才从商场里出来的童蕾,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白了童昭一眼,把手里的袋子扔过去。 “新年礼物!” “你竟然还记得给我买礼物,真是不容易,今天太阳别是从西边出来的。” 知道这女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童蕾摘掉手套后在椅子上坐下来,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支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看着童昭,看得她后背发凉。 “你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看看你,一个多星期没见,我怎么发现你还长胖了呢?不是天天加班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了童蕾的调侃,童昭瞬间想把她连人带礼物一起扔出去,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好,竟然要说她长胖了。 “哪有,是你自己记错了,我体重控制的很好,不会长胖。” 看着童昭信誓旦旦的样子,童蕾偏头看了看她桌上的东西,最后努努嘴,一字一顿的的说。 “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席梁走得很近,怎么,你真的看上他了?” 听到童蕾阴阳怪气的声音,童昭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每次童蕾和人谈判的时候,都是这副状态,看上去很慵懒无害,实际上已经把什么武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发起进攻,打得对手落花流水。 “听说,我还传说呢,他就是我的一个病人,你又是上哪里打听的小道消息?” “就你们医院的护士台那里,随便问几句就把那几个小护士的话套出来了,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还好你们只是医护人员,要是让你们做些机密的工作,恐怕连命都丢了。” 童蕾这话,无形中给了童昭一记暴击,这医护人员可不就包括她自己,整个医院都被这位姐姐踩在脚底下了。 看着童昭一副要吐血的表情,童蕾慢慢的眨了眨眼,声音比先前更柔、更软。 “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席家那个太子爷,到底是什么关系?要是敢说假话,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童蕾红唇轻启微微一笑,像极了蒲松龄《聊斋志异》里说的蛇蝎美人,看似温柔,内里却是冷血残暴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