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涂了太多脂粉的原因，白的发光，没有一丝血色，眉宇间有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是讥笑，还是别的意思。

“有事吗？”然声淡淡瞧着她。

“这么巧，在这也能碰见你。”

然声一笑：“是啊，我也没办法，工作中总是碰到你也就算了，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没想到在这吃个饭也能碰见你。”

言下之意，倒霉。

彭婷扯了扯嘴角：“对了，我和程辞一起来的。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要不要去见面打个招呼？”

然声心里就像装了个弹球似的，弹来弹去，极不安稳。

“你有病？”然声心底平生一股厌烦：“炫耀什么，你觉得很光荣吗？”

虽然有些事情的确已经过去了，可是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无论如何也抹不掉，只是，一个在她最落魄，最难过的时候抛弃她的人，她不需要，也不会缅怀。

正说着话，言语间的男主角就出现了，程辞从门口走来，叫了声。

“婷婷。”

男人的身影高大清瘦，看见然声，脚步和目光都顿住。

彭婷笑盈盈，迎上去：“碰到老朋友了呢，所以多聊了几句。”

程辞颔首，叫的有点犹豫：“然声。”

然声偏头：“你们俩还在一块呢。”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点头说：“挺好的，你们俩在一块就很好了，千万别分开去祸害别人。”

她要是怼起人来，比朱焕晨还毒舌，一点也不嘴下留情。

这边两人笑不出来，程辞张了张嘴，艰难的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尖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然声眼睛里有了笑意：“不好意思啊，我一直这样。”

她从不觉得自己大度，遇到讨厌的人就冷脸，没必要给面子。

许是因为在里面呆了太久，直接等到孟子阳进来寻她。一听见他的声音，然声就收敛情绪，唇角扬起来，朝他微笑。

乖巧温和的样子，与刚刚浑身是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要走了吗？”

孟子阳：“你在洗手间呆了快二十分钟了。”

然声乖乖把手递过去，任由他牵住。

孟子阳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问了声：“认识的人？”

然声看也不看他们：“不认识。”

然后就跟着孟子阳一起扬长而去。

虽然从前被他们恶心过，不过现在能恶心回来也挺畅快的。

下午，老默把拍到的照片给然声看。

前几天偷拍的照片，因为是偷拍，角度不太好。所以一直只能拍到孙昊和江淮民的侧脸，但可以认出是他们。

他们见面的地点在新繁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这样明目张胆的见面，大概是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吧。

老默指了指照片上的孙昊：“你要查他，这路子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