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声听见身后的木门沉重的合上,她在他面前坐下,与他对视。
她直言:“朱先生,既然我们都知道此次见面的目的是什么,那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说话了。关于我和子阳的事,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咄咄逼人,相反非常放松。
他问:“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然声忍不住笑了:“你觉得我从他身上能得到什么?在这次与你见面之前,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他是一个律师,仅此而已。”
他的目光是笔直的。
“你之前发表的几篇报道,恰巧,都跟他接手的案子有关。以你目前的能力和人脉来说,要调查一个人的底细其实也挺简单的。你对新繁公司的事情很感兴趣,这也是巧合吗?”
他已经认定她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无论她如何辩解,他自然都是不会相信的。
“没有,这些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如果你真的有心,应该知道,我和他之间他才是主动的那个,我不是。”她拽紧了手指:“我不打算跟你吵架,也没打算让你相信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把该说的话跟你说清楚。”
因为爱他,所以忍让。
朱焕晨眯起眼睛打量她:“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打探什么消息,我成全你,换你离开他。”
然声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认为自己看人很准,并认为自己所想的就是一切,今天这样的交涉,对他来说无疑只是换一种方法,揭穿她所谓的真面目。
在他面前,耐心总是很容易耗尽,然声有些不耐烦。
“朱先生,我想知道什么我会自己去查,不需要你以施舍的方式给我。你不是觉得自己看到的猜到的就是对的吗,那你不妨猜猜看,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他在同她商量,却用这样轻蔑的口吻,然声成功被激怒:“那么你认为他值多少钱,你又愿意为他花多少钱?”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给她。
然声冷眼瞧着他:“按月支付么?”
“李然声。”他声音发沉,像是被触到了逆鳞那般:“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打算离开他。仔细想想,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难不成还觉得我是为了调查你,从你身上挖出什么黑料?”她嘲讽般笑起来:“朱先生,你这样优秀的人的确有这样自负的资格。但是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无论于公还是于私。”
这些话,她都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出来。
“子阳知道你为了他做这些吗,你凭什么,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对我说这些话。”
朱焕晨眉宇间渐渐恢复了那种清冷的决绝:“你这种工于心计的人,不会和他有任何未来。”
然声看了他片刻,突然嗤的一声笑出来:“其实我挺想知道,如果今天是子阳同我一起来见你,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赞许般点了点头:“你真是勇气可嘉。”
然声站起身。
“我今天来这里跟你谈话,是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确告诉你,请你不要再插手我和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