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次在医院就觉着你和孟律师不对劲了，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老默打着哈欠八卦。

既然都知道了，然声也没打算隐瞒：“就那天。”

老默颇为震惊的看她，满脸写着我不信。

“你不信算了。”

“所以，是孟律师追你的？”老默瞬间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分析。“你们俩也没见过几次面，孟律师看上你什么了，可以啊然声，你师傅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魅力。”

然声噤声，已经不想理他。

两人又等了一会，终于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默揉着眼睛站起来，如释重负。

“孟律师你终于来了，那然声就先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孟子阳点点头，跟老默道了谢。

其实已经许久没见她了，但老默一走，一低头，就看见然声仰头看着他，正对他甜甜的笑着。

他顺势蹲下：“不是说很安全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只是崴了脚而已，我没事呀。”

他无可奈何，就在她身旁坐下，将她微凉的手纳进掌心。

其实心里有点自责，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反而麻烦老默等了那么久。

他说：“老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可能有危险，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你简直是要吓死我。”

“真的没事，是老默小题大做了。而且，这次……我真的受益匪浅。”没实际接触过的时候，没想到传销组织是这样的。她不由说：“希望这一次，我的报道能让更多人看清这些组织的真面目，不再上当受骗。”

孟子阳一直很安静，骤然注意到她身上的外套，不由疑狐。

“这个衣服是？”

“是回来的时候，搭了一个好心人的顺风车，那个车主看我太狼狈了，好心给我披上的。”她以为他不喜欢，所以作势就要脱掉外套：“我脱掉吧。”

“不用。”

她脱到一半，被他伸手按住。

“披着吧，免得着凉。”

里面的白色衣服脏兮兮的，尤其领口的地方还被撕开了。他一眼瞧见她身上有道刺眼的抓痕，不由皱眉，伸手扯了下她领口的衣服，将那道抓痕看的更清晰。

然声莫名有点心虚：“孟……”

“怎么弄的？”他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平和，但有着不容置疑，不容抗拒的味道。

然声心里暗叫不好，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又不想在医院说起这次难堪的事，只能低声，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撒娇。

“回去的时候跟你说好不好，我现在不想说。”

他无可奈何。

被孟子阳搂在怀里，他的掌心很温暖，很快就把她冰凉的手捂热了。

急诊科很忙，夜间也不停有医护人员在忙碌。

他轻声说：“然声，我以前不知道，你做这行，还会有这样的危险。”

“没关系，有苦也有乐啊，而且是我自己喜欢做的事。”她选了这条路，就要一条道走到黑。

因为她一直这样倔强，不撞南墙，不肯回头。哪怕有些时候到了最后，撞到了南墙，也不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