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从来不干没的事儿,这件事儿你知我知,孙连胜都不知道。一会儿我把全套材料都要过来,等你这边有眉目了再让他出面。唉他也是活该,平时骂街坊打媳妇威风八面,碰到正经事立刻怂了。我还没敢实话实说,他就蹲地上开哭了。要说这一片还算有点担当的也就你了,坏人还得坏人磨啊。”
洪涛的顾虑侯警官很理解,好心帮忙结果弄个里外不是人的事儿很常见,往往是需要你的时候说什么都成,一旦没办成,就算表面上不说,背后也没什么好话。
“啧,我说侯哥,你别拿空话捧我,更别指桑骂槐恶心我,我真不吃这一套。这年月能把自己的事儿搞明白就不错了,真不是哥们溜肩膀,是真的人心不古,不敢管。”
但侯警官的话听在洪涛耳朵里就不那么单纯了,夸自己是为了以后再来麻烦自己。中心思想自己还是个坏人,正好去磨坏人。
“你这心眼子也太多了,刘婶,您来来去去好几趟了,有事儿?”见到诡计被识破,侯警官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干脆不聊了,转头问第次路过石桌的刘婶。
“饭都凉了,我来问问洪涛啥时候吃。”刘婶真是个淳朴人,还惦记着刚才和洪涛定下的暗号呢,可是于警官换成了侯警官,她拿不准该怎么说。
“别问他了,现在就吃!您多拿个碗,我也凑合一顿对了,中午吃什么?”侯警官抬手看了看表,代替洪涛给出了回答。
“昨天的排骨”刘婶没动地方,眼神望向了洪涛。
“排骨和鱼都是剩的好吃,入味儿。”侯警官好像没看到刘婶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吃饭的经验。
“刘婶,把您和孩子们的留出来,直接上锅,再来两瓶果粒橙!”在洪涛的记忆里,侯警官这么多年了好像只吃过自己三顿饭,前两顿还不全算自己请客。看起来孙家这档子事儿他挺上心的,这是要利用吃饭的机会再探讨探讨,防止自己敷衍。
“您也别多问,问多了犯纪律,我办事儿肯定和派出所不是一个路数。所以也别老逼着我去做,万一哪天没控制好踩了线,您也没能力把我捞出来。看着我倒霉,后半辈子能安心嘛。”但自己如何办事肯定不能和他说,不是信不过他,而是身份太敏感。
“我觉的这事儿还是找找老孟比较稳妥,他们常年办案肯定有经验,说不定身份一亮对方就怂了呢,总比你去玩混的稳妥多了。”
侯警官确实不太放心洪涛的行事风格,这位从小到大好像就没走过正道,只是这些年随着年纪增长手段越来越隐蔽。但再隐蔽也有风险,能正大光明的解决问题最好不过。
“我说侯哥啊,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我都小四十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没皮没脸的打电话求救,您拍拍良心,能看得起我吗?再说了,人家已经放出话儿了,以后不再管我的事儿,还是给我留点脸吧。”
一听老孟的名字,洪涛连嘴里的排骨都吃的不是很香了。这辈子和孟津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当时院子正式完工,小舅舅一群人来参观,他就坐在外面的车里,出门的时候远远对了那么一眼。
说起这个无亲无故的老大哥,洪涛的感觉很复杂。如果按照原本的轨迹,他老爷子一走,两家人基本就没啥走动了。原因很简单,他压根也就没看得起自己,以前帮忙只是碍着上辈的情份,很勉强。
想一想也是,人家都局级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想往一起凑合也没啥共同语言,更没共同利益,完全一边倒的友谊只能存在于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