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雎半夜醒来,还在酆问怀里,他姿势不好,胳膊应该是麻了。 她刚要动一动,酆问醒了,“怎么了?” 灵雎:“渴了。” 酆问下床给她倒水,喂她喝完,放下水杯回来,见她盯着他看,“嗯?” 灵雎一巴掌拍过去。 很脆,很响。 然后她第一次在酆问脸上看到‘懵’这个表情。 幸亏她机灵,在酆问反应之前,扑进他怀里,使劲蹭蹭蹭,“我怕你是假的。” 酆问在她腰上使劲掐了一把,“是吗?” 灵雎差点疼抽过去,掀开衣裳,卧槽!青了! 这回,她是说什么也不要跟酆问睡了! 小白宫大晚上的灯火通明,男主女人闹别扭了,谁都别想睡了。 灵雎一个人跑到南塔楼,还没忘了把她的蛤/蟆拿上,借着月光,用镜子照她被掐的地方。 紫了!又青又紫!还有发黑的趋势! 她噼里啪啦掉着大珍珠,把酆问祖宗十八辈又拉出来骂了一遍。 阿姨很担心她的状态,从未多嘴主人家事的她也忍不住说,“先生,太太还怀着孕……” 酆问随意瞥一眼,所有人站成一排,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他就那么可怕? 灵雎,她就那么招他们喜欢? 酆问自然是不必要跟他们解释,捱过一个小时,还是到南塔楼找人去了。 灵雎疼,就不给他开门,“滚蛋!” 酆问略有疲惫,“把门打开,我给你掐,随你掐。” 灵雎才不信他,“咱俩先前说好的不作数了,天一亮,我就回我的鸟窝,你自己个儿在你的凤凰圈里待着吧!儿子你有份儿,可生还他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开心一下白得一大胖儿子?你想的美!” 酆问捏捏眉心,“凤凰不住在圈里。” 灵雎顾自说着,“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要对我好点,合着是我想多了,我的腰不是你儿子的腰,不怎么矜贵,就能下这么狠的手是不是?好,老娘也不伺候了!” 她声音不小,又开着窗户,半个山头都能听到她的山嚷怪叫。 刚进入酆家的几个小姑娘,在管事后头,捂着嘴偷笑,她们还没见过这么混的女人。 酆问站在南塔楼顶楼门口,一点脾气没有,“我掐你,还不是因为你打我。” 灵雎火气噌得一声冲了顶,她大步流星迈过去,打开门,破口大骂,“我打你怎么了?你还不能打了!?我又没使劲!你脸上连条红道道都没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腰!” 她说着话要撩开衣裳,酆问一把抱起她,没办法了,“明天给你买钻石。” 灵雎挣扎,偏不让他抱,“我不要!” 酆问:“再给你三千万。” 灵雎立马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眼里有星星,“那你再掐我一下吧。” 酆问:“再掐一下也是三千万。” 灵雎不说话了。 酆问把灵雎抱回房,小白宫才又陷入沉睡。 灵雎手里小镜子没松手,一直对着那块乌青照照照。 酆问瞥了一眼,看起来确实是他过分了。 可其实他也没用劲,一直知道她嫩,所以下手一直有分寸,可还是低估了她嫩的程度。 他难得抱歉地问她,“很疼?” 灵雎一双雾眼瞪过去,“你看不出来吗?” 酆问拿了喷雾,过去给她喷,结果灵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我帮你。” 灵雎双手打叉,比在胸前,“拒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酆问蹙眉,“你闹什么。” 灵雎要哭不哭的大眼睛望着他。 酆问束手无策,“好,不碰你。可药还是要喷。” 灵雎看看自己的伤,再看看酆问手里的药,权衡半天,“那你涂完就离开我的房间。” 酆问适才有机会触碰到她那块乌青,在灵雎以为他要喷药时,他突然俯身,把那块乌青含在嘴里,细细舔舐,面上是他惯有的淡漠,而眸里,却是实心的疼惜。 灵雎心突然一抖,有什么东西在那块乌青冒出芽来,向她身体深处,最深处,延伸。 时间在阒静中顺延,酆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灵雎,“让我留下。” 他用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恳求。 灵雎到了没说拒绝的话,任他一整宿都把她搂在怀里。 酆问的反常,叫灵雎悸动,也叫她恐惧。 他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她循循靠近,可望进他的眼睛里,又全是冷漠和疏离。 灵雎怕自己陷入他精心布下的沼泽里,可却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停下朝他而去的脚步。 早知他危险,也早有打算,可为什么…… 这一晚,世界都失眠了。 第二天,灵雎睁开眼,酆问还在睡,不是他起晚了,是她彻夜未眠。 她顺着酆问鼻梁,在不触碰到他的情况下轻轻勾勒,他是帅气的,是那种叫人有性冲动的。 他好像有一个酒窝,在右边,不,在左边。 看着,看着,她把手伸过去,指腹轻轻覆在上头,双肘拄在床上,半个身子撑在他胸膛以上,他们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距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满足。 灵雎轻轻靠下来,双手环住他,“酆问啊,你舔我,我心动了。” “……” 酆问一直醒着,冷不防覆手在她腰上,“我给你钱,你也心动。” “……”灵雎无话可说了。 酆问拍拍她,“起来,收拾一下去吃饭。” 灵雎摇摇头,“不要,好累哦,不想动。” 酆问:“来,我抱。” 灵雎想了一下,从他身上起来,张开手,“嗯嗯。” 酆问把她抱起来,手顺到她腰上,“我看看腰。” 灵雎也没动,任他掀开她衣裳,他温热的掌心抚过,叫她打个哆嗦。 酆问抬起头,“冷了?” 灵雎缩缩脖子,钻进他颈窝,“你拿个小被子把我裹上吧。” 酆问就真的拿了个小被子,把她裹上了…… 伺候她刷牙、洗脸,又给穿衣服、鞋,最后抱下楼,抱到餐桌前。 灵雎眉眼弯弯地吃本来如同嚼蜡的‘营养早餐’,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满足感。 待她吃完,酆问说:“母亲等下过来。” 灵雎知道,“你昨天不说了嘛。来十分钟,还是来半个小时啊?我都可以的。” 酆问喝口茶,“她会住到你度过孕早期。” 灵雎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言听计从是不怀好意!给我洗洗脸、刷刷牙我就得过一个月乖巧日子吗?那我给你洗洗脸,给你刷刷牙你放我回家好不好啊!?” 酆问纠正她,“不是一个月,是三个月。” 灵雎大眼布上一层水雾,“我!不!要!” 三个月!? 三天不让她出门都能把她憋一身痱子,要三个月让她保持大家闺秀脸,笑不露齿,行不带风,那还他妈不如一刀捅死她呢! 灵雎绕到酆问一侧,往他身上腻,委屈巴巴的,“你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你儿子嘛。” 酆问固住她腰,防止她掉下去,“我会在的。” 灵雎不要,双手扒住他脖子,死活也不松手,“一个星期,好不好?你跟你妈说,就说我怀孕以后不喜欢叨扰,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嗯?” 酆问把她碎发别到耳后,温柔的几乎是换了一个人,在灵雎以为她已经得偿所愿时,他说:“不行。” 她从他身上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离婚!” 酆问能治她,可也实在了解她,把她逼狠了,她真敢鱼死网破。 他冲她伸过手去,“一个月。各退一步。” 灵雎不乐意,可看酆问那意思,她再说不乐意,他很可能再给她加一个月。 酆问还伸着手,“来。” 灵雎把手递过去,被他握住,顺势坐在他腿上,下巴垫在他肩膀,“你会在吧?” 酆问没答,“照顾好我儿子。” 灵雎:“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酆问:“照顾好自己。” 沈加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恩爱难分的情景。 酆问总说灵雎演技了得,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看看,他妈都觉得他们是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