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微微晃了神为什么他觉得这张脸如此熟悉他仔细想了想他以前该是没有见过她的。
连帽落在了肩上帽檐的滚毛微微拂在脸上颇有些痒的感觉谢婉宁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竟然就这样把脸给露出来了。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的阳光从窗柩透进来,正打在沉香木雕屏风上面赵彻还拉着谢婉宁的手,他用了力,血丝丝往下流。
谢婉宁才想起来赵彻竟然握紧了她的手腕她低下头看了看赵彻的手很宽大,几乎要罩住她整只手她忽然很生气他怎么能再碰她。
她用了力气想甩开赵彻的手但赵彻的手如同铁钳怎么都甩不掉。
赵彻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小姑娘此刻因着用力,脸颊都微微红了起来不过她的力气还挺大的,他觉得受伤的那只手好像更疼了些不过他却没有管反而更用力将她拽到了身前。
谢婉宁一时没防备,几乎要撞在赵彻的怀里,距离这样的近,她能看清眼前人带着些笑意的眼睛,他到底在想什么,这辈子还是一样不肯放过她嘛,不会的,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了,她现下是次辅的孙女,赵彻不敢再这样对她的。
赵彻闻见了如兰般的气息,她该是桃花眼吧,就是此刻瞪着他也生生显出一股子媚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这么用力做什么,我流血了,”然后松开了手。
谢婉宁感觉手上的压力终于消失了,她低头看了看,白皙的手腕上满是红痕:“难道我不该用力吗,公子什么缘由都没有就这样把我掳到这里,难不成我还要谢谢公子,”她的声音讥诮。
“刚刚在大堂的时候我坐在了姑娘身旁,恐怕那些追我的人已经看到姑娘了,我怕他们会伤到姑娘,才将你带来此地的,”赵彻解释。
谢婉宁却笑了笑:“若是公子一开始就没有坐在我的茶桌上,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也犯不着用公子救。”
赵彻哑口无言,看不出来,她竟是个伶牙俐齿的。
谢婉宁揉了揉手腕:“公子,那我可就先走了,”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等等……”赵彻的声音细弱,说完话就倒了下去。
谢婉宁就听见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她硬了心肠,反正他对她那么坏,她为什么要帮他呢。
槅扇漆成了昏黄色,谢婉宁的手摸在上面,最后还是没有把门推开。
她转过身回去,蹲在赵彻前面,她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左手上面满是鲜血,伤的很重的样子:“你现在还能撑住吗。”
赵彻无力地笑了笑,她还是回来了,然后点了点头。
谢婉宁把他扶到中间的案桌上,她想了想又把连帽给戴上了。
赵彻看着雪白滚毛边儿下精致的眉眼:“怕被别人看见,”带了些疑问。
谢婉宁没有回答,若是被被人瞧见了,她的清誉可就保不住了。
正在此时,槅扇又被推开了,进来的伙计明显一愣,他搔了搔头:“您二位是……”他分明记得方才是另两个人啊。
赵彻笑道:“我们是刚刚进来的,”然后拿出了一锭银子,“这位小哥可否帮忙办件事。”
那伙计看了看银子,然后咽了口唾沫,他管这些个做什么,钱财才是最重要的。
伙计办事麻利,很快就将赵彻要的东西带上来了。
谢婉宁接过金疮药,就听见耳旁的声音:“不能买太多,否则那小哥该生疑了。”
眼前的人正低着头,眼睫纤长,赵彻好奇:“你会包扎伤口?”
谢婉宁没有出声,她自然是会的,那时鞑靼进攻,赵彻曾经领兵,身上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就是那时学会的。
她小心地将他的衣袖拿开,离的近了才发现这衣袖上竟然全是血,因着是玄色的,颜色只略略深了些,叫人看不出受伤多严重。
赵彻的伤正伤在虎口上,撕裂的厉害,很大的一条口子,上面满是鲜血。
谢婉宁却愣了下,原来他左手上的伤口竟然是这时候留下的。
她想起上辈子的事,好像很久了,那时赵彻惹了她生气,她决意不想搭理赵彻,好几天没有见他。
赵彻却寻了个小奶狗过来,用了竹篮装好,上面铺了软垫,那小奶狗毛色雪白,可爱的紧,歪着头冲谢婉宁“呜呜”地叫。
她的心顿时就化成了一团,把小奶狗给抱在了怀里。
一贯冷峻的赵彻竟然笑了:“你若是抱了小狗就算是原谅我了。”
她一听这话马上就把狗还给了赵彻,气的扭过头去。
小奶狗“嗷嗷”地叫,赵彻“嘶”了一声:“我被它咬了,”像模像样的。
她自然回过头去看,赵彻的左手虎口果然有个疤痕,从上到下,看着就知道受了很重的伤,她生气的说:“你骗我。”
赵彻笑:“我可不算是骗你,这儿确实有个伤口。”
谢婉宁想到这里有些失神,原来她和赵彻也有过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