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冉听到刘翠的心声,估计会来上一句,“亲,你想多了”!
“没有男子,何来女子?”刘翠细细品味着这句话,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看不透眼前的女子了。
刘翠领着林冉往宗祠的方向而去,一路无话。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几个转弯,林冉在刘翠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小院前。
院门的匾额上赫然写着“林氏宗祠”四个大字。
院门是开着的。走进小院,林冉发现小院里清幽且不大,仅有一间屋子和屋前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简单的栽种着一对松柏。两层楼那么高,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柏树下,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却空无一人。
倒是屋子门口徘徊着两道身影,一道是柳正夫,也就是林冉的父亲柳君兰。另一道,很面生,同样是一名中年男子,不过衣着稍微朴实一些,衣料却绝对不差。正侍立在柳正夫身侧。看样子应该是柳正夫身边的侍从。在刘翠的解说下,林冉知道,他是父亲柳君兰的贴身侍从友贵。
看见林冉进来,友贵连忙上前,微扬着声音打着招呼:“大小姐来了!”语调刻意的拔高,似乎在有意提醒着什么人一样,又担心在宗祠门口扰了清净之地,声音的收尾又努力的压制着。
果然,柳君兰惊喜的转过头,看见林冉仍然包着纱布,心疼的皱了皱眉头,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催促道:“赶紧的,你母亲已经等在里面了,快进去吧,再耽搁下去就错过吉时了。”
“好”林冉点点头,张了张嘴想努力喊一声“爹”,毕竟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喊一声父亲是应该的。可话到了嘴边,这声“爹”硬是梗在喉咙里喊不出口,最后只好无奈改口:“要不随我一到进去吧!”
自从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没什么社会地位,林冉就为这些个被不公平对待的男人们感到一丝丝的心疼。
柳君兰可不管林冉是不是因为心疼,或者歉疚,听见林冉邀请他,眼睛一亮,对林冉努力亲近的行为感到欣喜。
见林冉还在望着他,柳君兰连忙点点头,应道:“好,爹爹陪你进去。”
就在这时,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见门口的林冉,他连忙弯腰,低眉,含笑道:“原来是大小姐到了,里面请。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目光一转,看见林冉身旁的柳君兰,笑问,“主夫可要陪着大小姐进去?”
“当然!”柳君兰抬头挺胸,傲然道。
今天可是他女儿的成人礼,长大成人的好日子。冉儿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孩儿。身为当家主夫,他岂有不陪着自己女儿的道理?
何况他的女儿即便失忆了,仍然不忘记邀请他这个做爹爹的陪着,他哪里还会拒绝?
身为主夫,一家内宅之主,正夫是完全可以进出宗祠的。不过那也是在重大的场合或者节日才可以的。
像女儿成人礼这样的小小仪式,还没重要到主夫一定要在宗祠里露面的程度。
不过,他若坚持要进去,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所以当看见柳君兰和林冉同时出现的时候,惯会察言观色的曹管家连忙做了个顺水人情。
这个曹管家,刘翠在她刚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尽职尽责的向林冉做了简短的介绍。
原来曹管家名叫曹玲,40多岁,年轻的时候就是自己母亲身边的左右手。
后来母亲立了府邸,她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府里的管家。一做就是几十年,深得母亲的信任。
至于曹管家为人如何,刘翠作为侍从不敢做任何评价,但林冉却从简短的几句对话中就已经看出了此人的世故和圆滑。不得罪人,但绝对不好随意糊弄。明知道以柳君兰的地位,进出宗祠任何人都说不了什么,但曹管家那样的一问,倒显得她的贴心,同时成功的激起了柳君兰心中隐隐的自豪感。
毕竟,今天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过成人礼的日子。柳君兰正是这唯一的继承人的亲生父亲,父凭女贵,能不自豪么?
可见这曹玲管家很会做人,说话总能熨帖人心,使人舒服,确实担得起丞相府的管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