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才将他所知一一道出。
那女尸原名秦献,城郭甬城人,年方十八,姿色动人,奈何家境贫寒,靠着家父从深山采摘草药贩卖为生。
这夜月色稀疏,寻常人早早便衍下灯火,操劳一日的秦献淘洗着百日里父亲采来的草药,只为明日能卖个好价钱。
母亲自她幼时便因病去世,她同父亲相依为命,现今只想着能寻个好人家,给自己和父亲一个依靠。
想到这里,秦献鼻尖酸涩异常,泪水滴进木盆中,水中映着的圆月泛起点点涟漪。她卷起袖口就要拭去泪水,却惊讶的发现屋内灯火忽明忽暗,父亲房内传来阵阵呜咽。
她连忙跑进屋内,定睛一看,年迈的父亲正躺在木床上酣睡,想来定是自己太过疲惫,也恐惊扰到父亲,秦献轻扣房门退了出去。
此刻屋外长风四起,黄沙漫天,吹的她睁不开眼。说来奇怪,明明冬季未至她却觉得高冷无比,缩着脖子回到自己屋内。
桌案上昏暗的油灯映得屋子阴沉无比,桌案后隔着一帘纱帐,床上整齐摆着几件青灰布衣,父亲生辰在即,她用平日省下的闲钱换了几匹布料,做了几件过冬的衣裳。
这几日照顾她的生意多了起来,叫她很是困乏,匆匆吹熄了烛火,头还未枕下,意识便已模模糊糊,就在快要熟睡之时,忽听床沿嚓嚓有声响,秦献睁眼一看,方才吹熄的烛火竟自己燃了起来,莫不是自己眼花了?她顾不得多想,再次吹熄烛火,背身睡去。
“嘎吱!”这次秦献反应过来连忙爬起,却惊得失声颤抖。她清楚地看见一红衣女子步履蹀躞,慢慢走进桌案,食指青甲挑起一缕鬼火点燃烛台,秦献这才看清女子的容颜,她……竟然没有脸。
秦献害怕极了,扯着喉咙想要呼救,只见那女鬼抬起食指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缓缓爬上她的床榻。
“这之后的事儿,您应该也听说了!”
听完小二的话,她却有了几分鄙夷,怎么越听越像是说书的,也顾不了那么多,林迟暮匆匆喝完茶水就往城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