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宜走了过去,偶尔一抬眸,便看到了李梦那慈爱的笑容。
李梦看着儿子额头上的伤,敛去了笑,红了眼眶,“儿子,答应娘,以后别那么顽皮了,行吗?”
沈蕴宜那如浩瀚般的眸子翻涌出了波涛巨浪,那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他是真的不甘!
可这些日子,她们夫妇所有的慈爱都赋予给了他。
现代时,在各种人身边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身边人的背叛,周围人的算计,让年龄不大的他变得老练精明,同时也能洞悉所有的真心和假意。
李梦对他是真,沈文对他也真,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对他真心。
当那久别重逢的慈爱重新环绕在身边时,他下意识的把它拒之门外,甚至有些抵触,他不需要关心,也不需要父爱母爱!
当他一心的想着报复老天和怎样回去时,那份慈爱像是铁石一般敲打着他的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钻了进去。
沈蕴宜垂下了那剧烈颤抖的眼皮,那握住的拳头越发的紧了,“爹,娘,我答应你们!”
沈文李梦均是一怔,对视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第一次坠马之后,沈蕴宜便一直没再叫过他们爹娘,本以为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谁知却又听见了那久违的爹娘。
他们高兴不已,就如沈蕴宜儿时第一次叫出的爹娘一样激动。
清梦阁
萧月注视着墙壁上的一副风景画,她和叶轩有一样的兴趣,很爱钻研名人字画。
这幅画上前朝著名画家张况著作,也是她和叶轩最喜欢的一幅画。
那时,偶然看了一眼,便入了心底,甚为喜欢,总觉得这幅画与世上所有的画都不同,但只是那一眼之后便被画的新主人带走了,很是可惜。
十一岁生辰时,叶轩为了给她送上一个特别难忘的礼物,又听说收画者隐世归山,他瞒着所有人爬了好几天的山去寻了那人,白天费力寻找,到傍晚便随便寻一地方歇息,吃了不少的苦头。
辗转反侧,抵了身上的那块惊世白玉,收画者才松了口。
去时还安然无恙,可归来时,已然是满身的伤痕。
因为山里野兽的咆哮声给他带来的恐惧以及身上严重的伤,让他丢掉了半条命,险些没醒过来。
他只比自己大一岁,身上的稚气还未全褪,可还是为了她鼓足了浑身的勇气,不畏危险去寻来了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