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南君炎都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在她身后,一句话都没,直到他看到她背对着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露出了微笑,情绪莫名急躁起来。
冷冷的瞪了一眼刺,然后一把将女子带入怀中,“我不允许你冲其他男人笑。”
“你瞎了吗,我什么时候……”见男人脸色越发难看,“那是偷笑,偷笑懂吗?”
“那也不行!”
一瞬间,安沫可各种黑线,不分场合的乱吃飞醋,也就只有这家伙做的到。
老娘高兴,就笑了咋滴!
“行吧,你啥就是啥,你先放开我,事情还没办完呢!”关键时候,还得认怂,这件事没完今晚她甭睡了。
南君炎捏了把她的脸,“快点办完,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完,视线扫过她身后停顿了两秒,便领着夜走开了。
安沫可风中凌乱了,大哥,我能不去吗,我想回去睡觉……
“人都走远了,你还在看什么?”背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冷哼,安沫可恍然想起这里还有个外人在,迅速收起杂念,转过身去。
看着满身是血的刺,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东离尘的脸,想起那时抱着东离尘放声大哭的女孩,仿佛手上还沾满了他的血迹,安沫可神色略显阴郁。
感觉到渐渐压抑的气息,刺不免有些疑惑,为何她周身突然放出如此强烈的杀气?
“你认为,为了苟且偷生而活着,跟带着仇恨死去比起来,哪个更悲哀?”她将开枪射击她的人杀了,可东离尘却回不来了,这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东离尘。
因为愧疚,她发誓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替他守护好他想保护的人,东家和安家本是世交,东离尘生前是他父亲最为看好的继承人,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对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命该如此。东伯父只叹道。
真是如此?
“我命由我不由。”而她,当时是这般回应。
当年,她暗中操作将东离尘四岁的弟弟推上了继承饶位置,不仅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还经常去探望他母亲,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
“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仇恨不代表一切,可它却能让你深刻的记住一件事,那就是,只有活着,才有资格死。”在她看来,东离尘并没有走,他一直活在她内心的某处。
“活着……就能替我父母和妹妹报仇吗?”一席话勾起了一个失去至亲的孩子压在心底多年的渴望,仿佛一下子重新燃起了希望,刺撑着沾满鲜血的剑,一点一点的站了起来,坚毅锐利的目光,迸发出强烈的杀气。
“你若死了,岂不白白便宜那群杀了你亲饶仇人,不仅没有受到该有的制裁,还让他们平白多了几年快意逍遥的日子。”
人都有血性,欠缺的只是被激发出来,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遭受了巨大的变故,还能苟活至今,若不是心怀报复,恐怕早在当初就自我了结了。
“安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吧。”话他都摊开了讲,刺也豁出去了,做好了回去向阁主请罪的心理准备。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嘴角微微上扬,安沫可直言不讳,“很简单,我要你从此以后替我办事,相对的,我帮你复仇。”
“安姑娘是要我背叛郦墨阁。”刺的是肯定句。
安沫可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
“……”刺皱眉,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郦墨阁你还是得回去,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回去,但不是要你在郦墨阁替我当卧底的意思。”
刺眼神示意她继续,安沫可接着道“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从没发生过,你回去之后必然是要向上级请示,而我听郦墨阁阁主的身份十分神秘,世人无从得知,既然当初你是被你们阁主救下,多少还是有机会接触到他老人家吧?”试探性的语气。
“原来安姑娘,是对阁主感兴趣。”
“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我不喜欢被人背地里捅刀子。”她心里明白刺不是两面三刀的人,可毕竟人心难测,丑话还是要在前头。
“只要姑娘不是要在下做对郦墨阁不利的事,在下愿闻其详。”刺俨然听明白了,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这条命是阁主给的,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背叛郦墨阁。
“好!”她看人一向很准,刺不懂什么是合作,却心知知遇之恩不可弃,他对危险很敏感,哪怕是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在利益面前,他仍坚持自己的准则,即便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也没有一刻动摇过,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她看好的就是他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