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远处看看就好。”甘殷殷点头道。
这张秋一来,三人便没有了顾虑,真是张秋杀不了豁齿客,但拖住那个冷酷武夫应该也是绰绰有余。
但这一场巷杀,却实在要比三人想象的残酷上许多。
先不说这位看似年轻但是辈分极高的龙虎山上师,以一柄飞剑游斗八境武夫,难分伯仲,甚至稍有上风,还有那位以两柄飞剑,一守一攻,更兼并数家法门的年轻人,正当是来了脾气,要杀一杀人。
以九境战九境,双杀之。
要不是豁齿客武夫体魄之强,怕是这个刺客,也要留在这小巷之内。
这一战,姚汀锡之名,恐怕又要名震天下,这个曾在卷帘三卷当中的文卷之中位列第五的读书人,现如今又该入卷帘三卷当中的武卷。
若不是昔年高玄明断了鲁地的龙脉,断了多数读书人修行之路的大道,这个读书人的上限该会更高一些。
圣人不出,有姚汀锡所在,便真是没有人能够杀的了甘殷殷。
只是,这位一直韬光养晦的读书人,回了家,便真是要被数落了。
这姚家本就望族,读书读出一个才占七斗,经商也是经营出了一个商贾大族,现如今又出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姚汀锡。
那高玄明,能睡得着,那广陵王能安得了心。
只说这曹仁在巷杀第二日便来到吉丰城内请罪,说是来晚了些,这位磨磨唧唧,早就沾染广陵官场风气的北丰旧将,能来这地方,实则是有了广陵王的默许,或者也在等这一场杀劫的结束。
那姚汀锡和道人张秋也是松了口气,若是真被郡主小姐逼着去劫囚牢劫法场,还真是一件让人挺为难的事情。
屠龙技去杀鸡烹狗的事情,实在有失体面。
更何况,江湖终究不管庙堂,很多事情,还是要官府之人来办。
只是这一场灾事,以一个不伦不类的秀气公子当堂审问,居然得了民众诸多称赞为结尾,那北丰的县令李钧被拎到了菜市口砍了脑袋,那吃了苦头的杨家村的人,也是幸免于难。
当然,牵连之事,并未全解。
县令之上,还有郡守,郡守之上,还有刺史。
若真是计较起来,真是没有一年半载也说不清楚。
那甘殷殷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主,更何况她也没份耐心。
吉丰的灾年,最后真是开了官仓,更是杀富济贫,从那捞取了不少银两的李钧身上炸出了油水,足足有两三万银子。
这一趟,甘殷殷也算是过足了瘾头,只是还有好些繁琐的事情,那位广陵王说是要让曹仁请甘殷殷去一趟广陵王府,实在提不起兴趣的甘殷殷,是当天就离开了吉丰。
……
“郡主小姐,什么时候能回北丰去啊?”临别之际,张秋说道:“这次我也想着去一趟北丰,去看看王爷,要不一道而行?”
这位十足年岁比北丰宣王还要长上一些的道人觉着这次甘家该领自己一份情了,自己有些要求,也该心安理得。
“这边事情虽然解决了,我还没去沧海城呢,我还没在观潮庭里看东海呢,我还没那些石壁上刻字呢。”甘殷殷一点都不领情的说道:“是吧,汀锡哥哥。”
“真不担心你家爹爹。”姚汀锡无奈的说道。
甘殷殷道:“我去了,也没什么能帮衬的,嗯,张道长,记得丹药带足了,要把我父王的病都给治理妥当,不然,到时候我来龙虎山找你麻烦,把你那个小圆埔里的劳什子都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