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乐虽然习武日头尚短,但要知道在宁城的时候,经历的战役却还真是不少,一套王八拳下去,阴招频出,却真的将那个碰瓷客打的哭爹喊娘了。
周围的围观人却也不少,一边觉得解气,这官府平日里行事,的确太过霸道了,这吉丰也是被弄得乌烟瘴气,现在也算是大快人心了,一边却也是担心,这两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怕是要闯下大祸了。
“陈乐,甘鹰,溜了。”
吕大壮一双眼珠子溜溜转着,眼睛看着远处,却看到有一小队穿着官服的衙役朝这边冲过来。
“风紧,扯呼”
陈乐没忘记在那个家伙的脑袋上又添上一脚,顺手拉着甘鹰便是朝着另外一边的街道跑去。
“哈哈哈哈!!!”
“还真是爽快啊。”
三个人一路小跑,跑了许久,甘鹰忽然停下来,有些郁闷的说道:“我是甘鹰,我怕甚?我为什么要跑?”
无论是讲道理,还是打架,好像自己都占着优势,这又为什么要跑?
“我的老爷天,甘公子啊,咱们势单力薄,便是一对一不吃亏,人多了,总是占不到便宜的。”
吕大壮担心的自然是自己。
就好像打架,吕大壮总是喜欢抡闷棍,但要是实打实的照面,吕大壮从来都打得很少,更何况还是和衙署里面的人打架,即便是打赢了,有好下场?
“也是,也是。”
陈乐也觉得这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打了人以后的陈乐,莫名其妙的心情很好,那淤积在心中的症结,好像是轻松了些许,虽然未曾彻底解决,但好像真的舒然了许多。
见未曾有追兵,仨人一路走着,走到了一座白石桥这边。
白石桥下,有个穿着灰黑烂衣的青年,正在用火烤鱼,只是那三条河鱼却是用细剑穿着放在火架上烤着。
陈乐看了片刻,这人的手脚很笨,将那鱼烤的却是外焦里生,想来应该是滋味很差,那青年吃了几口也是露出了些许苦闷,然后又将穿鱼的剑丢到溪里面清洗,只是就在此刻,陈乐背上,那用布裹着的长刀此刻却发出嗡嗡之声。
江湖之中素来有刀剑之争,只是刀压剑百载,剑却压刀万年,陈乐背上的春雷,本就是刀中少有的灵韵大刀,沾染了些许因果,加上本身便是不俗质地,便是有着一些灵性,也是情理当中,而能够让春雷产生这般动静,应该便是眼前这个青年丢在溪水里清洗的剑。
那把件约莫有三四尺的长度,应该属于长剑,剑身普通,带青白淬色,剑柄之处略有几道鱼鳞纹饰,倒也简单,只是那剑被丢入水中,确实让周遭的河水略显翻腾,一些河鱼河虾,更是避剑而逃。
“下去瞧瞧。”
陈乐来了兴趣,便是走了下去,青年耳朵很灵敏,在陈乐距离他几十丈远的时候,他就转过头来,看着陈乐,又看了看吕大壮,看了看吕大壮的木剑,最后眼神落在了陈乐的背上,因为陈乐觉得拎着刀太麻烦,而且太重了,所以便是将刀给背在了背上。
那个青年眼神里露出了一些奇怪的色彩,然后将剑在水里冲洗了一下,握在手心。
陈乐可不像和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冲突,道:“你这烤鱼的手法不太对啊。”
青年用很异样的目光看了陈乐一眼说道:“不对?”
陈乐很细致的说道:“这烤鱼的事情,看来简单,但还是挺复杂的,便是那烤鱼的火焰远近,也是有讲究的,若是火大了或者近了这鱼容易焦了,火太小或远了,就不太好熟,还有啊,这烤鱼虽然就地取材,但还是要些佐料的,至少油和盐,那是少不了的,不然滋味就不对了,又腥又淡,下不去嘴呀。”
对着那个青年的目光,陈乐又说道:“当然,这种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
这事情,吕大壮可以作证。
这陈乐打小便能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鱼。
做这一切自然便是为了果腹。
而烤鱼的次数多了,少年烤鱼的手法,便是那贾昂也是啧啧称叹的,说是陈乐有当厨子的天分。
“你来?”黑衣青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