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床之上。
在他看来酒量极大的甘鹰此刻正躺在他的身旁,居然发出不弱的鼾声。
天色已黑,屋内只有那个平日里鲜言寡欲的妇人守着一盏灯,陈乐起身的时候,正好是和那妇人的眼神相对。
妇人立马起身,眼神之中带着慌乱的色彩。
事实上,陈乐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细细想来的话,更是能够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大白天一杯酒真的就能把人给放倒了?!
陈乐双眼警惕看着妇人说道:“丁大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乐背靠着墙壁,身子半弓,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是要拼命。
“没事的,没事的,别,你别太紧张。”
妇人并不比陈乐淡然。
这半日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有些多,那个一直压着他的邪魔已死,而且死的时候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妇人那是又惧又喜又悲又忧。
惧的是那些能够将老魔置于死地的人,若是心念偏差,那么自己便是万劫不复。喜的是这老魔已死,未来便无人在能左右自己,再也不用干那些血腥恶心的勾当。悲的是那老魔占得身子本来便是自己孩子的,自己那孩子,便再也回不来了。忧的是老魔虽死,但自己确实孑然一身,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见陈乐一脸不信,妇人解释道:“这陈年佳酿,本就醉人,你们醉酒以后怕你们着了凉,这倒春寒的日子啊,这日头落下就有些凉了,若是真染上什么风寒,落下什么病根那便是不好了,所以就将你们抬到这暖床上休息。”
陈乐没有些许放松,道:“便是那千里醉也没有那般醉人,我只记得只饮一杯酒而已,你又作何解释?”
那妇人本来便不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之流,此刻被那少年陈乐言语逼迫,却露出了苦笑道:“乐哥儿,这事情,我难做解释,你只记得我与你无恶意便是,况且若我是歹人,你还能醒的过来?”
陈乐也很少听这性子如闷葫芦一般的妇人一次性说如此多的言语,心中知晓有些不寻常,但却也不是一根筋的脑袋,点头道:“若是没有恶意,我们自是井水不犯河水。”
妇人如鸡啄米一般的说道:“如此最好,最好。”
甘鹰要比陈乐晚醒上许多。
不过,他却比陈乐想的要简单些,只说这桃花酿实在不俗,回味无穷。
陈乐没有多说,只觉得这甘鹰应是祖荫极丰。
这般天真的人能够孤身一路从北丰州来到东安州,自然是不简单。
只是甘鹰不去想,陈乐也就不会提。
天真的人,不用多想的人,向来都是最幸福的。
甘鹰觉得这桃花酿委实不俗,又再问那妇人买了数坛,只是那妇人却没有要钱。
便是那甘鹰想要付钱,那妇人也是直接推脱,眼神里居然有些许畏惧的意味。
只说以后啊要去外地谋生,估摸着这桃花酒肆不会再开了,仅存的陈酿便是赠与惜酒之人嘴最好。
陈乐觉得其中有猫腻,而且自醒来以后却都没有再见那黑脸皮的少年。我爱5ilr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