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酒醒,惊诧莫名就要翻身滚下树枝,却见得身上有几许藤蔓缭绕,不限制其翻身的同时却将其牢牢固定在了枝丫上面,而顶上一个大洞未曾封闭,看样子,像
“猪笼?”
已经跃下了地面树根,借着月光看那地上躺着的印着柞木叶饮的酒坛子和一些被压在底下的包裹,而后回想起来,猛然低头看向怀里。
那些衣物早已破烂,身上穿的是一袭青素道袍,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已经没有再渗血,若不是低头看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伤在身。
轻轻挠了一下,点点疼痛袭来,才算是确定了并不是在梦中。
那几个油纸包裹一打开,一条咸鱼和一瓦罐的水躺在里面,上面一封纸条,借着月光看的清楚,歪七八扭的,能想象得到一个小道士扒拉着腿坐在地上捏着笔写写画画的样子。
“救命之恩以物资偿当,江湖再见。”
没有落款,字迹潦草,比之五岁蒙童都有所不如。而见了纸条的青年则是猛地翻了身上许久,而后跌坐在地上,神情莫名。
月光清冷,映照在那咸鱼之上,似染上了点点暖意。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你管你呸呸呸,歪了歪了。”
走在林荫之下好坏参半,好的一方面是躲开那有些毒辣的太阳。可不是说三月初就没有太阳了的,这时候虽然有雨,但太阳也是不会少了去的。
而坏的一方面则是不时就会遇见些个蛇虫鼠蚁,连着那有些陷阱的地里,不时就看到点点淤泥和牛粪,若是不留神怕是就遭了大亏了。
好在当心轻功了得,嘴里细细砸吧着那来自某不知道姓名的云少侠的桃酥,嘴里是美得冒泡。
至于那所谓青龙图自然不愿意去碰的。
一那是一大风云际会的焦点,若是真拿了怕以后武当就不会安生了,即使如凤尾帮那般想要将其交出去,对方也会为了保密将其灭了。虽然灭了武当不一定有机会,但没啥贡献不说,也总不能主动招惹事情来吧。
二是即使得了还要凑齐另外三副,这江湖都流传了多少年了还没有人凑齐过,当心可不觉得他有这个本事。
三呢,即使真凑齐了也不一定能得好东西,别问,问就是爱过。
“唔当时应该找个欧挂的,唔唔唔”
吧嗒吧嗒将手上的碎屑拍打干净,顺便拍拍肚子,还觉得有点空,一边感叹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一边起身飞跃到了枝头,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哦小事情,这村子歪了,嗯嗯”
当然不是当心自己走偏了啊,应该是这村子自己的问题。找好了角度,几个飞跃就要出了林子边沿,而后才降下地来,蹦跶着走了出去。
“哞”
靠在边沿的一只水牛看到小道士叫了一声,让边上正抓着牛虱子的孩童从肚子底下看了过来。
一只黑色的水牛正顶着弯弯尖长的角看向自己,嘴里不住嚅动而不是甩两下尾巴。一双沾着泥土的短腿在牛肚子下面,还有一身红肚兜和半副面孔。看那道士也不说话,没趣地重新站正了身子去抓虱子去了。
一个老太太赶着一群七八只的鹅正擦肩而过,看到圆润的道士笑眯眯地多看了两眼才随着鹅群离开。
两个汉子穿着短褂露着肚子,一人背着犁具一人拉着黄牛,有说有笑自前边消失。
两个稚童在一处屋檐之下,地上摆着三五破瓦圆石,上面几个整齐的花草以及砸烂了的茎叶,认认真真演示着妻子在家等到丈夫归来的模样,最后不知到了哪出咽不下去嚷嚷着该换人了。
一个妇人抱着与水港相差无几的簸箕在门口捡拾着什么,一圈又一圈不住地划着圈圈。屋里又走出来一个年轻姑娘,把小了很多的簸箕放到边上木架子上放起,多看了道士一眼,而后进了屋去。
走走停停的道士觉得所见竟然有种惬意的感觉,看着一个妇人正往陶罐当中装茶叶,想到了某个为自己请假的师兄来。
“大姐安好,这茶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