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士是受过特别训练的,武功不高,却都精通搏击之术。又且骑着大马,披的是黑色铠甲,居高临下,极占便宜。
众喽啰中的大多数人,要么是身背巨债的赌徒,无力偿还债务,落草为寇,来寻个靠山。借此躲避债主,还可趁机发点小财。要么是负有罪案的罪犯,害怕被官府捉去杀头,落草为寇,借绿林道以栖身。再不然,就是地痞流氓,平时聚集着一帮流氓兄弟,打张三,戳李四,欺负乡邻,在一方称王称霸,被马老伍收缴后来入伙的。武功不高,本事不大,却都冲动暴躁。
喽啰人数虽众,空有一股刚猛之气,但手底下的本领比虎卫军差着老大一截。两边相斗得约一盏茶时分,虎卫军中无人损伤,但喽啰中已有数十人受伤。
马老伍向伍光福和陆光寿道:“你们看后面有一辆大马车,王晖没将银子放在我们牵走的马车上面,极有可能是装在后方的那辆马车上。趁众喽啰缠住军士,我们冲杀过去,将那马车劫走。”
伍光福道:“成败在此一举,全凭大哥做主。”
三人驾着马,绕过喽啰和军士,直奔向关押着黄继业的那辆马车。
黄继业等人在马车中听到喽啰与军士打了起来,没人再能顾及到他们,都想趁机溜走,但手脚上被牛皮筋绑着。这时候,只见吴师德趴在马车里,咬着绑在黄继业手上的牛皮筋,其他人均关切地看着。那少女在旁边鼓舞道:“加油用力咬!我们能不能逃脱,就全看你了。”
马车里数人同是被王晖绑住的,他们萍水相逢,彼此都只是偶然相遇的过客,并没多深厚的交情。但共历患难,大家心中都有难兄难弟之情。只消一人得救,其他人便能获救,因此倒显得很合心。
只听嗒的一声,黄继业手上的牛皮筋断了一根,吴师德转过头来。道:“太费力了,我使出全力,牙齿都要磨损了,才咬断一根。还有四根,等我全部咬断,估计我的牙齿就松动了。我等不到七八十岁,牙齿就先掉了,吃不了饭。哎!”
那少女道:“别怕,以后你们公子发迹了,你也跟着沾光。那时候赚了大钱,你再去镶副金牙,别说饭了,就是石头也啃得动。”
吴师德向那少女瞪了一眼,那少女满脸天真,但她想法似乎很邪。
黄继业道:“师德,别耽搁了。”吴师德转头咬牛皮筋。
忽然马车剧烈摇晃起来,马老伍挥大刀砍破帷幕,见到马车里的光景,吃了一惊,车里众人也吃惊不小。
马老伍怔了怔。喝道:“他奶奶的,坏了,完了。马车里不装银子,改装人了。”
又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黄继业道:“这都是拜你所赐。”
马老伍道:“又跟我有关啦?”
黄继业道:“在无名大院里,你用药酒迷晕了大家,把镖车牵走了。你发了大财,体体面面地走了,王晖却将我们当成了替罪羔羊。”
马老伍没见到银子,既失望以愤怒。喝道:“是王晖绑了你们,关我屁事?”说完,转身便走。
那少女却道:“烦劳借刀一用。”
马老伍道:“你想借我的刀帮你砍断牛皮筋?哼!我没心情。”马老伍没找到银子,气急败坏。转眼看向别处,见众喽啰渐渐不敌。骂道:“他奶奶的,这帮孙子。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还能狐假虎威。今天碰到官兵,就变怂包了。”马老伍已萌生退意。
伍光福的目光向车里搜寻着,看到那少女时,满眼放出凶光。道:“马大哥,咱们一次暗偷,一次明抢,两次都没找到银子。要是两次都空手而回,实在太伤人了。这女子面相不错,不如带回山寨,就当作两番奔波的补偿。”
马老伍道:“老子没心情,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要带就赶快,我马上撤退。”
伍光福满脸得意之色。钻进马车,看着那少女。道:“小美人,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不会叫你委屈的。”说话之时,伍光福伸手去抓那少女。
那少女满脸恐惧。喝道:“恶贼,你要敢碰了一下,我叫你不得好死!”
伍光福满脸狰狞。笑道:“我不碰你一下,我只碰你两下、三下、无数下,看看是谁先死?”
那少女手脚被绑住的,无法动弹,眼看伍光福的手就要抓到她,那少女急得大喊。
黄继业喝道:“住手!”
伍光福向黄继业瞪了一眼。喝道:“你是想死了吗?你要再敢多管,我就杀了你!”说完,举剑划向黄继业的脖子。黄继业侧身一让,虽然没被刺中,但也吓得不轻。
伍光福哈哈大笑。道:“凭你这点本事,也想英雄救美?”
黄继业想起在即将晕倒之前,听到的那邪恶的话。问道:“昨晚在无名大院里,想要非礼这位姑娘的,是你吗?”
伍光福道:“哼!昨天晚上我本来就想带她走,但马老哥不让。我还以为一次错过,今生今世就再也见不着了。想不到,今天还能碰到,我这桃花运真是想躲也躲不开啊。”
黄继业在与伍光福说话之时,侧身遮住了吴师德。吴师德并没有停止,正用力撕咬黄继业手脚上的牛皮筋,黄继业暗暗感觉到手上已得自由,眼见伍光福又伸手抓向那少女。黄继业伸出手指,点向伍光福的内关穴。
伍光福急忙缩手,脸色一变,定睛一看,看到躲在黄继业身后的吴师德,才明白过来。喝道:“你要多管闲事,我就先杀了你。”说完,挥剑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