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五世并没有回答罗吉尔的请求，反而拾级而上，站在略高于原先跪拜的地方仰视着上方威严的光明神像。

神像的脸庞却是一团模糊的光球，就像捉摸不透的命运一般让人看不清全貌。

“自从簇落成已经过去七百七十二年了吧，地下镇压着的东西近几年也不分。”

庇护五世忽然悠悠地道。

罗吉尔知道教皇的是近几年来侵蚀越来越不安分，总是在特定的几个黑暗能量比较浓郁的日子里发生暴动，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这明世界暗面的力量在不断复苏和增强，光明教会有可能难以保证在未来还能一直镇压着侵蚀不让它外泄。

“神灵保佑我们，光明永世长存。”罗吉尔在自己胸前划出代表光明的圆形圣徽，既向神灵祈祷，也借此表达自己想的话。

庇护五世转过头来笑了笑，温声道：“罗吉尔，不必那么谨慎，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一代，我只能趁着还没被主召见的这点时间来为你们铺好道路，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啊。”

罗吉尔只是低下头去没有话，光明教会枢机主教团之间的争论已经有些向党派之争发展的趋势，而且教皇的态度也暧昧不清。

他自己今冒险独自请求教皇安排枢机主教带队探查已经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豁出去了才跑了过来面见教皇。

“呵呵，我知道你在顾及什么。”庇护五世顿了顿，然后才道：“这样吧，我让还在大陆游历的阿格尼丝代表光明教会前往康诺顿地区和黑暗山脉探查怎么样？”

“那是再好不过了！”

让罗吉尔有些意外的是，教皇居然选择了一直在大陆上游历以增长见识和传播圣光之道的圣女阿格尼丝作为调查员前往北境探查。

她从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大陆上游历，并没有参与到近几年的权力斗争中去，是完全中立且信得过的合适人选。

“但是圣女殿下的卫队”

“我会派遣圣堂卫士过去协助她的。”

“那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罗吉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教皇的安排，然后就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庇护五世的进一步吩咐之后，他才微微躬身告退。

庇护五世仿佛完话之后就完全忘记罗吉尔的存在一般沉默地站立着，对于罗吉尔的动作和告退都没有任何反应，神思早已不知道飘到何处。

这也是各个枢机主教认为他不久就要蒙主召唤，到神灵座下随侍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庇护五世才像重新收回精神，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转过身来缓缓地离开祈祷室。

在他的后面，光明神的神像就像一直以来一样，静静地注视着七百多年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