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见雾你受罚,并无一人出声,甚至看也不看,像是见怪不怪,根本不当回事。都专心吃饭,饭毕,就悄悄走出去,婉玉听不见她们的脚步声,几十个人就像幽灵一样,渺无声息的鱼贯而出。白衫侍女们也跟着出去,她们脚上都穿着青色绣兰草的铃铛鞋,却都没有声响,雪菲、婉玉二人,心里不由奇怪极了。心道,自己没穿铃铛鞋,还有声响呢,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二人将碗筷杯盘都洗刷干净了,就回到李婆婆的练习房里,继续等待下午的课程。
雪菲、婉玉看着雾你受罚后,一颗心就悬在喉咙,不敢话,也不敢窃窃私语,唯恐被发现哪里不合礼仪,想到雾你流血的手,就感觉浑身发冷。
这时,一位叫陆媛的姑娘来教煮茶,这陆媛姑娘素丝单襦,一身梅香。乌发垂腰,秀美的脸颊,粉嫩如桃花,似吹弹即破。一双玉手,十指纤纤,仿如精雕美玉,又一位仙美人疑似画中来,惊得雪菲、婉玉怔怔出神,心里暗暗自惭形秽起来。
陆媛声音如黄莺出谷,甜蜜轻柔,一进门就道:“这大热的,中午昏昏欲睡,李婆婆非要我教你们煮茶,这炉火熏烤势必火上浇油,俩位妹妹新来乍到,就忍忍吧。”
“有劳陆师傅了。”婉玉、雪菲敛衽行礼。
陆媛从手提的竹箱里拿出一只生铜铸造,形如古鼎的风炉,一把蚀刻花草纹的铜壶,一支柿心木银裹两头的茶夹,几个装茶的纸囊,使炙茶不泄其香。一个内圆外方,形如车轮的磨茶碾,一个漉水囊,一个茶刷,一条茶巾,八只越州的青瓷碗。
陆媛看着雪菲,见她一脸倦怠,昏昏欲睡,就道:“你叫什么名字?”
“雪菲。”雪菲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困得旋地转,两眼发黑了。
“雪菲烧水。”陆媛吩咐道:“风炉里的果木炭已经装好,点火就可以,煮茶前要先将井水用漉水囊过滤一下,然后才能装进铜壶里烧开,这样的水质更清澈,味道也更甘美。”
雪菲依言拿起滤水囊过滤完清水,装进铜壶,点火烧水。
陆媛问婉玉道:“你的名字呢?”
婉玉道:“回陆师傅,婉玉。”
陆媛道:“你叫我陆姐姐就好,茶道无边,我可不敢称是师傅,这个事情也要有些分和悟性的,你来碾茶粉,放入碗郑”
“是,陆姐姐。”婉玉心翼翼的用茶夹,从茶囊里取出干茶叶,放进茶碾里研磨,她很心,很仔细,研的茶末很细,拿茶刷轻轻扫下来,装进茶盒里,又用茶勺均匀的挖到茶杯里,心平气和有条不紊。
陆媛望着她道:“婉玉在家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