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一堆晾干的衣服跟昌婶进了小偏厅,见昌婶架起熨烫板准备熨衣服,便问,“昌婶,要熨衣服吗?”
“嗯,先生的衣服都要熨。”
凌馨想着小温昨天闯了祸,弄坏了蒋昱琛的白衬衣,她何不将功补过,帮他熨衣服呢,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昌婶,我帮你熨吧。”
昌婶问,“你会吗?”
“不会,你教我。”
她愿意学,昌婶当然也愿意教,凌馨只要认真,没什么是学不会的,昌婶见她熨得有模有样,笑着说,“行,你熨吧,回头我告诉先生,就说都是你熨的。”
“别告诉他,”凌馨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昌婶把这一摊交给她,忙别的活去了,凌馨专心专意的熨衣服,每熨好一件就挂在架子上,看着那些熨好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光洁如新,她像将军在检阅士兵,说不出的高兴。
把最后一件白衬衣拿过来,线缝对线缝铺好,凌馨把烫斗慢慢的在衬衣上碾过,这时,她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梁思颖,她便接起来,“喂?”
“馨馨,乐队和齐光都来江城开演唱会,咱们挑一场去看吧?”
“好啊,你想看谁的?”
“乐队的劲爆一点,齐光的安静一些,你说呢?”
凌馨踱着步子,慢慢踱到了门边,她没有选择的习惯,便说,“还是你挑吧,我都可以。”
梁思颖在那头哈哈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说两场都去。”
凌馨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问,“票价多少?”
梁思颖有些纳闷,说,“真是稀奇,你居然会问价钱?”
凌馨也不瞒她,“监护人规定我现在零花钱一千块一个月,现在已经花光了,还欠了账,演唱会估计去不成了。”
梁思颖跟听天方夜潭似的,“什么,一个月一千块?你监护人有病吧,一千块能做什么?对了,你自己有钱啊,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的卡被他没收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梁思颖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怕他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钱,他拿了你的卡,是不是想私吞你的钱?”
“应该不会吧,”凌馨靠在门边,手指无意识的抠着墙上的花纹,“他也是有钱人。”
一抬头,有钱人回来了,蒋昱琛上了台阶,朝她走来,凌馨刚想捂着话筒打个招呼,他却冷着脸快步擦身而过,进到小偏厅里去了,凌馨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跟进去,看到熨烫板上的那件白衬衣在冒烟……她光顾着打电话,忘了把熨烫机拿开了。
蒋昱琛拔了插头,把熨烫机拿开,拎起那件已经发焦的白衬衣,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凌馨,“我昨天说过,那叠便签纸你还会需要的。”
凌馨悄悄把电话挂断,羞愧的低下头。等了一会儿,见蒋昱琛没有再训她的意思,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上了楼,把第三件白衬衣的欠条交给了蒋昱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