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歇下了,颜卿也休憩了心神,感受佛堂的熏染,多笑却在那着急地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颜卿注意点她的不安,心中疑惑。
“我……”多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像做错了事情的孩。
“无碍,吧。”
“我来时身上的荷包线好像有点松了,便直接收进了袖口里,方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荷包竟是不见了,怕是走动时掉在哪里了。”
荷包本也不算贵重,怕就怕这是多笑贴身的物件,若是被有心人捡去做文章,只怕她怎么也不清楚了。
更重要的是,万一人家想利用她来打击姑娘,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正是有这层利害关系,多笑才如此着急。
颜卿也很快想到了这些,安慰她不要着急。
“我们今日也统共去了那么几个地方,现在人还不算太多,赶紧去再走一遍,沿着路看看有没有掉在哪里。”
顾不得休息,主仆二人与照顾她们的僧了一声,便急忙出了门去找荷包。
与鸿筱算卦的地方没有,大殿里也没有,倒是在那陪着念经的黎子鸳听了这事,还使唤了两个婆子分头去找。
兜兜转转走回到池塘,颜卿仔仔细细地绕着走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姑娘,找到了找到了!在那里!”多笑突然兴奋地喊着颜卿。
颜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掉到水里,还飘到了池中央,与那些荷叶几乎要融为一体的碧色荷包,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见多笑着急忙慌就想下水去拿,颜卿赶紧抓住她蠢蠢欲动的身子,唤了僧帮忙打捞荷包,又使唤人去告知黎子鸳,免得她担心。
事情办完,颜卿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出来的急,没仔细记下方才出来的位置,此时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回到休息的院子了。
无法,只得问了供香客休息的禅房在何处,带着多笑边走边逛地寻摸着。
山间的风很清爽,吹得颜卿心旷神怡,一时也不着急回去休息了,觉得在这样清幽的环境中走走看看也很舒适。
不知道走到了那里,颜卿突然被一声女子压抑着声音的吼叫吓了一跳。
她本不想好奇去掺和什么,大宅院里女子生活不易的也不在少数。
可多笑是个好动好玩的性子,此时竟探出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惹得颜卿也跟她一起看了看。
入眼是一个貌美的女子,虽不及颜卿端庄得宜,也没有她娇媚如玉,却把江南女子的温婉可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身淡蓝的轻薄翠烟衫,隐隐约约偷着内里水雾草色的齐腰裙,窈窕身段可窥一番。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她眸中似喊春水涟漪,顾盼留情。
头上斜盘着一个坠云髻,松松垮垮地插着一支镂空的金簪,口若朱丹,一颦一笑皆动人心。
颜卿觉得这女子有几分眼熟,却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
注意力很快又被她身旁正在话的两个男子所吸引。
一身黑衣将他们围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暴露在众饶视线下,如鹰般锐利,让颜卿觉得簇不宜久留。看上去他们很容易就会发现自己和多笑,只怕要招来祸事。
颜卿捂着多笑的嘴轻轻往边上撤,刚转了个角过了墙面,颜卿松开多笑暗示她不要话,一起寻找别的路绕开他们。
此时颜卿已经发现自己走得有些偏僻了,方才那个院子应当是废弃不用的旧庙堂,怪不得那些人敢如此大胆的在那话。
可那女子是谁?看上去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跟两个行踪可疑,鬼鬼祟祟的人一起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