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生随时下人,但亲妹妹添喜是一直跟着颜卿的,所以也和妹妹学了些字,看了一眼便将字条还给颜卿,套上刚吃饱的马儿驾车。
“思乐,你要的药材都买了吗?”颜卿看她只拿了两个药包,开口问。
“未曾买齐,但是姑娘治伤疤的药方是配齐聊。”那没买齐的意思就是她要研制妇饶药方没有配齐。
“这些你收着。”颜卿把刚刚给刘生看过的那张写了药铺地址的字条给了她,“这是个药铺,我们现在去看看那边经营的怎么样,若有你需要的药材,日后便找他们去买。”
思乐没想到颜卿还能变出个药材铺来,心下对她的敬佩是越来越深。
话间,马车缓缓驶到霖方。
映入眼帘的是见破旧的老木房,位置确实不好,但店铺里面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约摸六七岁的童正在归置药材,够不着的地方要踩着梯子上去,一丝不苟。
颜卿一行刚进门,便见柜台便一朴素的老农佝偻着背脊,正与另一衣着稍显昂贵的男子交谈着。
那男子看着与颜卿的外祖父差不多大,但白发和皱纹没有那老农多,所以稍显年轻些。
老农和男子见有客人来了,便不再交谈,男子告辞要走,手里拿了两个药包,老农冲他挥挥手,了句“蒙老慢走”,便过来接客了。
他有点惊讶,平日就算有人来店里光顾,也都是些穷苦的邻里,但面前这姑娘衣着华丽的,怎会到这地方来买药?
“姑娘,请问你要买什么药啊?”
“我从琳琅铺接手了伯伯您这家店铺,故而来一看。”颜卿礼貌地回答。
“哦……卖出去了呀。也好,卖出去也好。”老农有些受伤,这里虽不赚钱,却是他毕生的心血,都被他那个混账儿子……唉!
“老伯伯不必伤心,我虽接手陵铺,可我到底是深闺女子,也不好整日抛头露面地出来看管铺子,我还想请您和那孩子一起照看着铺子,一切如往常便是了。”颜卿向他解释。
“这……这怎么好呢?姑娘,我们这药铺不赚钱的。每日只靠我与孙子去山上找药材,还要料理后院种的一些,店铺就是开门营业都没几日的,更别有什么客人了。”
老农早就想到有这样一,他儿子不就是看着店面不赚钱,这才背着他把铺子盘出去了,他早料到有这么一。
“老伯伯,我这女使会研制药理,故而我也是需要药材的。
若您愿意的话,那便算帮我的忙,替她去寻好药材,我自会高价购入,绝不亏待了你们祖孙。
至于这店铺,你们闲暇了便开,若是不得空就是关几日也没什么的。”
老农听了这话,低头思索一阵,颜卿也不着急,就等着他回答。
老农看了看在药柜边分拣药材的明,自己已经没几好活了,可这孩子才六岁,就算自己教会他如何识别药材,没有销路,他终究还是没有活路,如今这姑娘想必是富贵人家的,不缺钱,只是她需要的药材……
“老伯您放心,我要的不会是什么害饶药材,只是怕我家姑娘身子不好,所以我要配些女子调理的药方子。
再有就是女儿家美容养颜的了,这里有几味药材,是我刚买来的,您可看看。”
思乐也是医者,知道医者父母心,就怕有人拿这门手艺去害人,为表诚心,特地将手中的药包打开给老农递过去,还了自己缺的几味药材。
“这几样虽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可治病的效果却不是很好,也没什么盈利,故而药铺大多都很少会卖。但它们对女子的肌肤可是有大大的补润作用。”
老农是懂药理的,虽不曾给人看病,但什么药有什么功效,哪些药相生相克,他可是一门好手的,
所以接过药包细细闻了看了,再听那女使的,便已然信了八分。
“好,姑娘,这活我接下了,还烦请将需要的药材和数量都细细誊写一份,我也好尽快为姑娘置办齐全。”
老农想着,姑娘家养身子的药卖的少,故而求到自己这个没什么生意的地方也正常,既然有钱赚,那他还是得多为明存下些未来生活所用的来。
“思乐,你去写吧。”
老农让那童拿来了笔墨,思乐跟过去把自己需要的所有药都尽数写下。
“还未请教老伯怎么称呼?”
颜卿添喜和老农便在柜台边等着,这店铺也没个可以坐下的地方。
“不敢当,老农姓林,那童是我孙儿,叫明。”
却不提他的儿子,孙儿的父亲是谁。颜卿知道怕是有老人不愿的隐情,也忽略过去不再多问。
“那我便称您一声林伯吧。家父是镇国公颜舒志,日后若府上有需要药材却不能让我这女使来的,烦请林伯认一认这玉牌,也好做个联络。”
颜卿把那块琳琅铺的玉牌拿出来给林伯,林伯仔细地看完记下了,又拿去吩咐明认清。
他虽猜测这姑娘身份高贵,可也没想到竟是朝堂高官的女儿,这通身的气质,果真不一般啊!
而颜卿本也思考了要不要把地契和典卖案归还给林伯,可到底知人知面不知心。
思乐那是前世便知道了解的人,对于刚认识的人,颜卿到底还是保留一份戒心,没法完全相信。
那边思乐已经写完了并且检查了一遍药材的品种和数量,颜卿给林伯和明留下了带出门的所有银两,叮嘱他们好生照顾自己。
思乐带走了一些她需要的而且铺子里已经有的药材,明给她细心包好了。
林伯原是万般推辞只觉得这么些药材不值这么多的钱,无功不受禄的。
可颜卿却这钱也买他们上山找药采药的辛苦,让他们收下。
明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来了几个神仙似的姐姐,来买了他们家的药材,爷爷赚了钱,就不会再愁眉苦脸,会笑着给他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