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刚才要不是白玉麟出现,那她指定被白蓁蓁欺负惨了。
况且,沈棠舟根本没有过来帮忙的打算,她又惹不起白蓁蓁,就算被欺负得再惨,也只好默默忍受。
白玉麟笑得大度:“这跟你帮我的忙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要是没有你,我可活不到今天。”
他说着便站起来,当着顾惟妙的面,就直接把衣服掀起来,露出精瘦紧致的腰背,转过身背对着顾惟妙。
只见左侧腰间,一道极深的伤痕斜斜烙印在肌肤上,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一眼看上去,却仍旧令人心惊。
这道伤痕,是白玉麟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就带在身上。
要不是顾惟妙精心治疗,他就算不死,恐怕下半辈子也得瘫在床上,被白家长房那些家伙肆意耻笑。
顾惟妙对这道伤痕颇为熟悉,甚至还伸手细细摸了摸周围的骨头:“养了两年,恢复得不错,不过当初伤得太重,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建议你去大医院好好治疗。”
白玉麟却嗤之以鼻,放下衣服遮挡住丑陋的伤疤:“那些医生的医术我才信不过,我只信得过你。”
本来他比顾惟妙早出狱半个月,算准顾惟妙出狱的日子,打算来找她,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他们两个,还真是有缘。
“那好吧,我回头给你按照原来的方子配一副药。”顾惟妙斟酌道。
虽然她并不是医学专业,但是自幼跟随养父顾明誉学习中医药学,她自信对白玉麟的情况能够把握。
“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我以身相许?”白玉麟又开始打趣顾惟妙。
顾惟妙这两年来早就被打趣习惯了,见怪不怪,只笑着说:“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麻烦你送我回家,我的腿真的疼得走不了路了。”
白玉麟痞痞笑着答应,可是心里却微微失望。
嘴上虽然听起来是在开玩笑,其实他倒真的很希望,顾惟妙能够成为他的女人。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强迫顾惟妙,毕竟,顾惟妙就算作为朋友,对他来说也不可或缺。
太阳渐渐西斜,旧家属院中的公寓楼中,各家的厨房都响起滋滋炒菜声。
顾惟妙与苏研心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天气转凉,家属院冷浸浸,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洒下黯淡朦胧光亮。
家属院拐角的空地上,一辆宾利停在黑暗中,沈棠舟坐在车上,前玻璃正好对着顾惟妙所住的那幢公寓。
三楼的灯亮着,窗户上不时映出模糊的人影,来来回回。
那是顾惟妙吗?
沈棠舟皱着眉头,屈起胳膊以手抵住额头,心里颇为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车来这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黑暗中,到底在等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离开龙腾华府后,一想到顾惟妙,他就静不下心来,那些文件上的字,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离开公司坐上车,竟然不知不觉就开到这里来,就这样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
可是这一切,顾惟妙都不会知道。
就在这时,楼道的灯亮了,有人下楼,竟然是顾惟妙。
沈棠舟不由微微眯起眼。
只见顾惟妙走到离他最近的路灯下,把手中端着的剩饭剩菜,轻轻放在草丛中,很快便有几只小野猫窜了出来,围着饭菜“喵喵”叫了两声,与顾惟妙颇为亲熟,一点都不怕生。
沈棠舟在心中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