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隆无奈,只好又去找萧愝,以尽朋友之谊。
萧愝得知李淮不肯退让,却也无可奈何。私下找来谋士薛骞一起商议。
薛骞献策说:“李将军之所以不肯低头,一是赌将军未必敢与他放手一搏,二是怕将军龙登九五之后,不容于他!
后天便是年关了,将军何不以贺年为名、请他跟苏将军一起进城叙饮一面让他看到将军寸步不让的意志、一面也要展示出将军的诚意:既可保证他与部下的安全,又可许他以富贵。
如果他还不肯罢手,我们再见机行事不迟!”
萧愝大喜,当即依计而行!
请帖是由苏天隆亲自送到李淮城中的。
起初两个儿子都不赞成,连心腹谋士李应也劝他不要去赴这个鸿门宴!
但是李淮却自有主张。以他对萧愝的了解,虽然器量不是太大,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己不利的,何况还有苏天隆这个“中人”陪着?
于是一面分派儿子、女婿,率军马距西京三十里随时接应。一面独自带着李应、和几十个骁勇善战的亲军,前去赴宴。
萧愝非常热情,见了面当真只捡着“过年的话”说,三个人携手入席!
酒宴设在整修一新的金殿里,门上张灯结彩、廊下鼓乐齐鸣左右随侍的除了亲军侍卫,竟然还有前朝留下来的宫女跟太监们,排场和皇室一模一样!
这令李淮十分的不爽,不知道这位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少年将军,这么做是在向自己示威呢,还是示威呢?
好在除此之外,萧愝跟他的部下们再没玩别的花样,装束跟礼节还与以前一样。而且安排了李淮与苏天隆同坐,自己则与谋士薛骞对席相陪余者文武各依职位列座。
一开始由薛骞张罗着,只向客人殷勤劝酒,并不谈及公事。从午前一直喝到午后,众人都有了醉意。
这时外面忽然下起雪来!而且越下越大、转眼已将近半尺深了。
萧愝越不摊牌,李淮心里越不踏实。正想以下雪为由告辞回城,萧愝却忽然吩咐手下说:“如此大雪,倘若涌入城门里,至晚无法闭关传令下去:可提前关城!”
传令官领令而去!
这一来,苏天隆自是无所谓,大不了在萧愝的宫里过夜呗,哪里睡不是睡!
李淮却暗叫了一声“糟糕”,不知萧愝这是何意。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慌乱,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他诚实的眼神儿尽管一闪而过,也没逃过萧愝的眼睛!
萧愝暗暗得意。
他就是要李淮感受到压力、又摸不着头脑,在慌乱之下才好就范!
于是向二人轻轻一笑:“这才是人不留人天留人啊!从来战事缠身,未尝与二兄痛饮今日得便,又是新春,合当痛饮一醉!来人,换大杯!”
从人得令,立刻取来几只硕大无朋的金爵,放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