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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悔(一)

“苑慧!”林母声音夹带着些欣喜。    那人一听,飞快的转过身子,这时林染才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笑的很自然,眉眼都挂着些飞扬的肆意,似乎年龄有些大,像是林母那般的年岁,应当称作夫人。    “南屿!”那夫人笑着,叫道林母的闺名。    “这是我的女儿!小染叫慧姨!”林母吩咐林染。    “慧姨”林染淡淡的一笑,行礼叫着。    慧姨轻轻的抿抿嘴,仔细的端详半天林染,笑着:“南屿,你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你怎么不把你孩子带来我见见,这么多年他们也不曾有机会见着,你好不容易来大魏了,怎么不带来让两个孩子见见。”林母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着。    “南屿,莫不是你当真以为我是来给两个孩子当媒人的。”慧姨一脸调笑着看着林母。    林母面色一变,微微一愣,朱唇微启:“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前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们一家人,并无意为小染做媒,之所以那样说不是我看着你们夫妇想女儿想的紧,又没有好的借口让小染回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果然,林母的脸瞬间就跨了下来。    慧姨哈哈一笑,微微的转头看着林染笑着,没说话。    林染也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    林母语气有些不善的看着一旁满脸笑意的慧姨:“那你来干什么?”    林染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的母亲,努力的扯出一扇笑容,看着一旁满眼调笑的慧姨:“慧姨,你别和母亲见识,母亲也是爱女心切。”    慧姨爽朗的笑着:“哈哈哈!小染,慧姨还不用你来替你母亲解释,我与你母亲自幼一起长大,自然不会不了解她的。”    林染轻轻的点点头,没说话,却也还是有些疑惑,母亲不曾说过她的家族,甚至在上一世林家出事,林染出事的时候,也不见母亲的家人出现。    突然,林母眼底有些审视的看着自己的好友问道:“先前忙着想小染了,都忘了问你,你怎么想到来大魏了?出什么事了?”    “怎么,难道我还来不得了?我怎么记得大魏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呢?”慧姨满脸的无谓,看着林母笑着说道。    突然林母的声音骤然的拔高:“苑慧,你当我不知道,我当年就说过我定不会和他们在有什么联系。当年你也说过,你一定不会离开那里的,现在你又是在干什么?”    “停停停!你又来了,当年当年,现在又不是当年。”慧姨有些烦躁的扯扯衣裳。    林染压下心底丝丝的疑惑,没说话随手端起杯茶抬眼看着两个人。    “什么叫我又来了,你若是不出在我面前,我又怎么会想到。”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该出现你面前?”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林染无语的摇摇头,看着两个像是小孩子的人,抿着嘴轻轻的笑了笑。    林父有些稍显沉重的声音,骤然的响起:“夫人!”    只见林母和慧姨像是记起什么似的,都看一眼林染后立马闭上了嘴,林染淡淡的一笑没说话。    “母亲,既然无事,我就先走了。”林染故意将手中的茶杯放出声响。    林母一惊,立马出声,强硬的制止着林染:“林染,今天当着你慧姨面,我告诉你若是你还想去九王府,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林染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母亲,你当真要如此的逼迫女儿吗?”    林母倒是没有说话,林父突兀的站起来,本就伟岸的身子,一下就给林染莫名的压力:“以前你不出府门我与你母亲怕我们百年之后,你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但现在我与你母亲又开始担心你现在的日子。”    林染抿抿嘴,没说话,等着林父的下文。    “林染,今日为父以林家之主的身份问你,你当真是带着林家要踏上那条路吗?”    林染捋一捋,心口的一缕发丝,直视着有些空淡的问着自己的父亲:“那条路?”    “成王败寇!”林父的声音有些变化,如刀剑般煞人。    林染语气坚决,眼睛冒出丝丝的光:“自然不是,父亲,女儿从未想过带上林家,从始至终都是以女儿一人的名义。因为女儿并不是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女儿为的仅仅是苻瀮尧这个人而已。”    “可是,你要明白,他不是一个寂寂无闻的人,上等的家室方是他最好的选择。你不是他最好的选择,我们林家也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你明白吗?”    “他是皇帝第九子,是战功赫赫的九王爷苻瀮尧,是至尊之位的继承人之一,是这天下贵女追崇的人,是我们商家不敢碰的皇家。你可明白?”    林染有些笑意在眼睛里冒出,半响,她抬头望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刻参天的大树,语气有些恍惚缥缈:“父亲,女儿与林家确实不是他最好的选择,我们中间也确实有些无数的沟壑和阻碍。但是父亲,女儿却是他最愿意的选择,所有即使是皇室他和女儿依然会拼尽全力去冲破。”    “你为何这般笃定?”    林染脸色带着星光般的笑容:“因为我是林染,他是苻瀮尧。”    林父深深凝视着林染,林染毫不惧怕渐渐的,林父的眼神慢慢的收了起来。    半响,林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林母眼角有些泪水在转,声音在颤抖:“你当真不后悔?”    “不悔!”    “即使是你无法做他的妻子甚是可能连妾室都不是,即使你要忍受他妻妾成群,即使你得不到丝毫的爱护,即使将来可能尸骨无存,即使离我与你父亲远远的。你也无悔?”    “不悔!”林染没有丝毫的犹豫,声音坚决的有些像是石头。    林父和林母重重的叹了一口,没说话。    许是这气氛太压抑了,一旁的慧姨铃铛般的笑声:“你们干什么把事整的这么的恐怖,小染和那什么九王爷这不是还没有怎么样嘛!”    林染顺着台阶就往下走,有些委屈的看着几人:“对呀,女儿我都快被他赶出来了。”    林母一听立马就不干了,瞪大眼看着林染:“什么?他凭什么?你一个黄花闺女不要名不要份,他还想怎样?”    “夫人!那是九爷!”林父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家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若是当真看不上我林家看不上小染,我林家也不需要。”林母背着身子吼着。    林染掩着嘴角轻笑一声,没说话。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与你母亲便不在说什么了。你只要记住,我们林家不是王宫贵族且在这大魏地位低下,但手中也握住了大魏的命脉,只要林家不倒,你就不会倒。”    林染,听着林父的话,有些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笑没说话。    “好啦,你们不要想得那么悲观,我就看那个九爷苻瀮尧挺好的,也不是每个皇室的人都是坏的,是吧!南屿。”慧姨脸上带着些不明的笑意,看着林母。    林染附和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慧姨说的是。”    林母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不要一起狼狈为奸,尤其是你苑慧,你到底到大魏是来干什么的。”    慧姨一听这个,就有些激动了:“南屿,我给你说我可能要长时间的住在大魏了。”    “什么?”林母满脸的震惊。    慧姨轻轻的抿嘴一笑:“我相信林家大哥对最近大魏京城火爆的几件事中有一件最好奇的吧!”    林父和林母,都同时一愣。    “弟妹是说,仟衣坊。”林父的眼睛骤然的一亮。    慧姨满脸嵌着自豪:“正是!原先我家那孩子确实无意在大魏开分铺,但是后来看大魏许多的夫人小姐,甚至是宫中的人都会舟车徒劳的前去买,便决定在大魏的都城也开一间店。”    林染有些讶异了,仟衣坊——顾名思义为天下所有女子做装饰物衣衫的铺子。    上一世仟衣坊的铺子遍布天下却也从未开到大魏,仟衣坊的掌门人十分神秘,无人知其相貌,了其来历,只知是位男子。林染也是偶然间听到丫鬟下人闲聊,据说这仟衣坊的掌门人是南靖世家公子,背后是南靖皇室的人在撑腰。    幼年林母唱歌谣给林染时,曾囫囵的说过自己的娘家在离大魏很远的地方。后林染也知林母是南靖人却不曾想林母竟与这等人也有交集,也不曾想到仟衣坊竟然是林母旧交好友儿子的,可为何上一世林家出来那样的事也不见他们前来。    九王府。    阿群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王爷,摇摇头没说话,阿群很奇怪明明九爷很生气小姐回府去见媒人,为何还要如此。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着!”苻九声音有些冷淡。    阿群犹犹豫豫的开口:“爷,你既不想小姐回府,为何开口不留住小姐。”    “为何如此讲?”    “阿群自幼跟着爷,爷的性子自然也是摸得着。”    苻九转头看着她,面色有些轻嘲:“你想多了。”    “爷,可以试想一下若是小姐今日回府定亲了,您会如何?”阿群苻九淡淡的说着。    “呵!”苻九一声淡笑,没接话。    “阿瞳,你当真要和我一道前去吗?”林染眯着眼睛看着一旁,有些唯唯诺诺的阿瞳。    阿瞳睁大眼睛,悄悄的动动她无处安放的手指:“当然,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吩咐了,你这几日得好好休息。你放心,若是九王爷要吩咐什么做奴婢会去做,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吧!”    林染不着痕迹的扫一眼她,眼睛里冒着星光满脸的笑意。    一到九王府的门口,林染就感受到外面很嘈杂,她随手掀起帘子望向外面,见九王府的门口围满了人。    林染奇怪的问着:“外面怎么了?”    阿瞳声音也有些奇怪:“小,小姐,你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    林染一听,有些疑惑的走下马车。    看见外面的情景,林染瞬间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就破灭了,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将苻九踩在脚下的告诉她自己就是那个人的冲动。    九王府的门口,堆满了装好的行礼。    为何林染会不高兴呢?因为都是她的行礼,还有宫宴上赏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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