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她岂会不知儿子这是怪她为难了裴铭,以此来警告她,如今这情形她哪还敢再说什么。
只是裴铭很清楚,赵娘娘这一关,薛庭藉还没过呢。
恭送走了赵婕妤,裴铭讽刺地摇摇头,那男人果然本性不移,永远只懂得强势手段,但凡有谁不如他的意,他就非逼到别人低头为止。
太过桀骜,令人害怕。
到了晚间,薛庭藉的精神终于恢复,满心欢喜好似明天就能娶到裴铭一般,但裴铭告诉他,他做错了。
且不说赵婕妤会如何想,单她自己就觉得他是个疯子,今天他能逼迫自己的母亲,日后就能威胁她。
哪怕对殿下有那一点点的动心,又如何呢?
薛庭藉很高兴,她终于承认了对他有情意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困惑,除了推开所有的阻碍,他又该如何进一步赢得她的欢心?
裴铭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帮他想好对策了,等到他伤愈,良计自然会送到眼前。
不得不说薛庭藉不惜自伤的目的达到了,不仅暂时让赵婕妤闭了嘴,还让裴铭在六王府多待了几日。
原以为他会找尽机会调戏她,谁知薛庭藉竟格外安分,除了偶尔想要亲近,都被她躲开以外,就没再有什么越矩之举了。
反而是裴铭总觉得他会有什么后手,因而时时刻刻警惕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到了第十天,张太医恭喜殿下终于康复了,薛庭藉闷闷不乐将他打发走,把裴铭拉到了自己跟前。
“拖了你这么多天,也该放你回去了。”
裴铭也是这样想的,她还得去安排许多事呢,表面上却带着几分留恋,叮嘱他这段时间还得多休息才是。
薛庭藉一一听从,将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脸颊边,颇有些感伤,“会不会出了六王府的大门,你又是那个对我若即若离的裴小姐呢?”
她的回答是不会,但薛庭藉从她那不够温暖的笑意中看得出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在犹豫许久之后,他问道:“你能……再喊声我的名字么?”
裴铭的眸光稍稍流转,没忍心能拒绝,指腹摩挲着他的脸庞,每一处棱角都是她所熟悉的。
“薛庭藉。”
他餍足轻笑,最后吻了吻她的指尖,“回去吧,不送。”
而裴铭在回到将军府后,立马卸下了柔色,银盘前来禀报近况,程言已经另起炉灶了,不过和大公子与王启尧的关系似乎疏远了些。
裴铭并不意外,一会儿得去提点下兄长,眼下还不能让程言和王启尧撕破脸。
除此以外,她有个任务得要银盘亲自来执行。
“看过话本子么?”她问。
银盘不明所以,愣愣点头,裴铭的眼珠子提溜了几圈,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在听完小姐的安排后,银盘的表情更是迷茫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