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忍俊不禁,背过身的时候居然还想着他现在的身板真是没看头,等日后在战场上历练过,可就大不一样了。
不一会儿终于收拾妥当,顺便还把头发也打理了下,想必是不想在她面前太狼狈。
半靠在软枕上,他的手上还捧着那个玉镇纸。“一会儿就晌午了,留下用个饭吧。”
裴铭点头,见他领口没有翻好,顺手就帮他整理,无意间指尖碰到他的脖颈,意外得灼热。
她没多想,以为他发烧了,下一刻,指节被他轻轻攥住,挪到了唇边。
被那温热的触感惊到,她猛地抽回了手,毕竟这举动太暧昧,她不能回应。
好在薛庭藉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想要解释又觉欲盖弥彰,只好清了清嗓,与她相对无言。
尴尬了好一阵,午膳终于呈来了,本该由婢子伺候薛庭藉用膳,却被他统统挥退到一边。
裴铭明白了,他这是想让她来喂饭。
薛庭藉看出她不愿意,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玩的,你先用,我还不饿。”
裴铭犹豫了下,没跟他客气,不过她刚坐在膳桌前,又一道菜呈到了她面前。
却是让她眉头一跳。
金丝盏,乃是皇室专供,薛庭藉给她单独备上这个,这是明摆着想让她做他的皇子妃……
薛庭藉偷偷留意她的神情,期待又忐忑,然而他发现,裴铭好像生气了。
她当然气,因为这金丝盏,她一点也不陌生。
上辈子薛庭藉给过她海誓山盟,金丝盏更是不曾断过,可后来呢?
一看到这东西,她就想起当时的心寒。
腾地起身,她冷冷行礼,“臣女还是不打扰殿下了,告退。”说完不顾薛庭藉的错愕,径直迈出了卧房。
薛庭藉想要下地去追,被管事的赶紧按住,“殿下莫要乱动,老奴就说您操之过急了,裴小姐还以为您这是威逼呢,听老奴一句吧,还是得徐徐图之才行。”
“可她”薛庭藉遥望着裴铭离开的方向一筹莫展,泄气得不再挣扎,“琢磨不透,总不知到底该怎么样才好。”
管事的为他掖好被子,私心有些好笑,尚且懵懂不知情滋味的殿下,往后还有的愁呢。
从六王府出来,裴铭心里还是不大舒服,马车路过太傅府的时候,她突然起了坏心。
正好她还买了个玉扳指准备送给兄长,不若就让许奕来帮帮忙好了。
太傅府的门卫见到她,正要进去通报,裴铭却说不用。
她故意站在太傅府门口,放大了嗓门说道:“这玉扳指是送给的许公子谢礼,小女不是偏颇之人,自当一视同仁!”
两个门卫面面相觑,不解裴小姐用意,裴铭也不多言,利落得扬长而去。
她敢保证这话绝对能传到薛庭藉耳朵里,就让他吃醋好了,倒要看他还会不会朝她撒泼!
当马车快行至将军府门口时,突然被一人挡住了去路,本就烦躁的裴铭听到外面的酒言酒语,没好气得掀了车帘,“谁人如此不长眼!”玩吧anbar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