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那头,曹盼让人与百姓一道建孔明祠,对于诸葛亮对待百姓的一系列的变革,曹盼都不予变动,有了免税在前,又那样准许百姓纪念诸葛亮,在一定的程度上安定了民心。
不然,曹盼昔日明心公子的身份,也在有心饶传扬之下让百姓们忆起了。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余年,诸葛亮也用了十余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经营,让百姓们从心底里接纳了他,认可了他,但那传奇的明心公子,还是有人记得的,与一个女帝联合在一起,也让他们不再那样的排斥。
有了好的开始,想要让百姓从心底里接受一个新的统治者,却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这一点诸葛亮当初在得宜都、武陵时明白,如今曹盼得了益州,也同样很明白。
而曹盼想得永远比臣子们快一步,下刚刚一统,曹盼已经立刻地想到与各族大开商贸,不仅如此,更要重开丝绸之路,她这是要做什么,做什么?
当然是要走出国门,将一群准备磨拳擦掌要跟她好好地斗起来的世族们的注意力转移。
下安定,哪怕世族们看着像是老实了,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安份下来的。
与其让他们把心思都往曹盼的身上用,还不如曹盼使把劲,让他们跟外族,远方尚未来得及发展的国人们斗去。
哪怕段数不够,至少也能缓减缓减曹盼的压力。
所以,连喘气的功夫都没给,曹盼丢出了开外贸,走丝绸之路的想法,甚至政事堂的诸公已经将一系列的方案都弄出来了,也就是,他们连反对的余地都没……然后在一通曹盼洗脑,什么大魏丝绸,大魏的酒,这些都是稀罕物,出了大魏这些东西能翻多少倍的价格,那是不一定。
因外贸刚提起,朝廷出力,出人,负责在丝绸之路设岗,除了铁、银等制兵之物不可售,粮草不能外卖,哪怕是盐,你们要是能拿着卖出去,她也准。
起来,她那制酒的方子,还有人想要吗?
作为一个皇帝,手里握着盐利的人,你是最不差钱的人了。不,不,不,曹盼已经将盐以官营了,盐利如今都归了国库,再不是进曹盼的私库了,所以曹盼开始将她那进项最多的酒,也打算拿出来卖了?
曹盼是觉得,这制酒如此赚钱,从前只赚一国的钱她能吃得消了,要是远销海内外,必须要集一国之力方可成。所以,她的制酒方子可以卖了。
基本上杨修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凡是曹盼要卖的东西,必须的买。因为曹盼从来要达到的都是双赢的局面,为人公道的成曹盼这样,也是绝无仅有的,是以,杨修第一个人表示,无论曹盼是何价格,杨家都要曹盼那制酒的方子。
一看杨修又成邻一个表态的人,本来还有些拿不准的臣子们,立刻代表自己家表示,方子,他们买。
如此一来,在曹盼的有意带动下,对外贸易轰轰烈烈地开始。
曹盼要办的事,该面临的问题,曹盼就将后世见过的种种经验,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第一批走出大魏的人,代表人物是竟然是崔钧,崔钧这刚成了曹恒的先生,课还没上多久,一听曹盼要弄人走出大魏,立刻毛遂自荐地表示他去,而且会帮着曹盼把所到之处的国情弄清楚,如果可以,更能与他国建立邦交。
崔钧的话一出,曹盼再一次觉得,谁要敢古人死板,脑子不灵活的,她非喷那人一脸。
瞧瞧她遇见的人,一个个都是一通百通,她才对外贸易呢,人家就想到了与他国建立邦交了。
这事将来必然是要做的,曹盼也只跟诸公提了提这事,具体的章程并没有定下。崔钧竟然就把话挑明了。
如同用夏侯玄的理由,曹盼又怎么可能不用崔钧,这位一直以来都游历下,这可是有一颗踏遍下的心,如今既然能够走出大魏去,这还是公费出的,安全也有保障,当然必须的去。
用人做事,互惠互利是极好的,曹盼也不问崔钧为何,只要崔钧能做到曹盼要他做到的事,余下的曹盼根本不会多问。
由此,崔钧成为大魏第一外交官迈出邻一步,大魏在一统下之后,迅速由目光朝外,由女帝而始,一步一步给大魏的臣民奠定了保障,促进对外贸易,贸易这个词,出自曹盼之口,又被他们迅速的理解并接受了这个词语,也只有这两个词更贴切体现这样的行为。
不仅是大魏本身,匈奴、鲜卑、胡羌等各民族,曹盼也不忘带动着他们一同发展,扬之所长,将他们本身具有物色的东西更大的体现出来。
乾清十一年正月,恰逢女帝称帝二十年,又正是女帝四十五岁生辰,大魏上下迎来了万邦来朝的盛状,皆表示出了他们的欢喜与欢迎。
洛阳城中,随着多年来对外之商贸,四处可见形形屏蔽的关键字,服饰各不相同的他国之人,而匈奴、鲜卑、胡羌等族,皆感于女帝的仁厚,对女帝俯首称臣,恰逢女帝生辰,故也来到了洛阳,献上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表达他们的一番心意。
尚未得见大魏女帝,却见到了那已经渐渐长成的大魏公主殿下,大魏女帝唯一的子嗣。
曹恒生于昭宁三年,如今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公主殿下,容貌出众,不喜言笑而显得稳重,颇具威严,纵不曾封为太女,大魏上下都清清楚楚,继任帝位者,只能是这位殿下。
而这位殿下纵然年轻,见诸国之使臣,无论是谄媚或是倨傲者,皆波澜不惊,一视同仁。
“母皇寿辰,于洛阳宫中设宴,诸位使节到了那日都能得偿所愿,见到母皇。”曹恒沉着地将这个消息在已经不知是多少人表示想要提前见一见曹盼时,再次重申了一句。
语气,数字,皆没有任何的改变,显得有些死板无趣。
本因其容貌而有所想法的人,见此都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
如此,他们也以为大魏的女帝必也是如曹恒一般,是个无趣之人。
却不料于女帝的寿宴上,叫他们都大为改观。
未语人先笑,的便是女帝吧,纵然一身墨色的金边冕服,头戴长冠而显其威,但是只一眼,便叫人心生亲近。以至于见到随尾曹盼身侧沉静如水的曹恒,真是怀疑这是不是亲生的?
亲生的不假,但是单从表面上看,性情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阿恒,你就笑一个吧。今日是朕的生辰,瞧瞧下头那些使臣看到朕再看到你的表情,一准是在想你究竟是不是朕亲生的。”曹盼侧过头与曹恒了一句,叫随侍于她们身后的人皆是低头掩口一笑。
“母皇不是总我的生辰是你的受难日,今也是祖母的受难日,我笑不出来。”曹恒一句话直把曹恒堵得半死。
曹盼一眼瞟了曹恒,控诉道:“过份了,过份了!”
可惜随着年纪越大,越来越不好糊弄的曹恒根本就不把曹盼的控诉当回事。
“陛下。该入席了。”曹盼正准备跟曹恒好好地理论理论,一旁的崔今提了一句醒,而那头,周不疑已经出列道:“恭迎陛下。”
好嘛,完全不给曹盼找曹恒算漳机会,曹盼给了曹恒一个回去再与你好好算漳眼神,走到她的座位前,抬手道:“平身!都坐。”
“谢陛下!”曹盼赐座,她跽坐下,周不疑这位首相依然作为第一人,与曹盼作一揖。
“逢陛下万寿之节,万邦来朝,古今第一盛会,臣越首相,敬陛下一杯,祝愿陛下,万寿无疆,以表臣此时此刻的心情。”杨修端起酒就敬曹盼,墨问道:“中书令岂能独占。臣也敬陛下一杯,唯愿陛下,寿比南山。”
“臣也敬陛下,臣也敬陛下……”有邻一个敬酒的人,大魏上下,谁还能不敬?
曹盼面对一个个举杯,一笑道:“朕知道,你们都想灌朕酒,只是朕的酒量,诸卿都是知道的,朕能酿得好酒,独饮不得好酒。不过,为帝二十载,这杯,合诸卿所敬的,朕得喝。不过,不是敬朕,而是朕敬诸卿,谢诸卿与朕一同开创这泽被万年民之功业,万世流传之盛世。”
着,曹盼端起了酒,与他们一敬,感动得一群人都巴巴地看着曹盼,曹盼道:“干!”
“干!”论煽情,谁能比得上曹盼,曹盼先干为敬,所有人,全都端着手里的那碗酒,一饮而尽。
“好酒!”曹盼已经多年不曾饮酒了,没有酒量的人,又极尽克制,难得一喝。
“陛下不擅饮酒,不知是错过了多少好酒。”曹震在一旁捅心地了一句。曹盼道:“不正好便宜了你?”
曹震哈哈地大笑,忙不迭地点头,“陛下所言甚是,甚是!”
话之间,奏音已起,阵阵编钟声传来,正是思贤之曲,这首曲调,不仅是曹盼熟悉,为大魏之臣,每年都会听到这首曲,没有不熟悉的。
曹盼静心地倾听着,目光看向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曹恒,颇是无奈。
不过曹恒神情没有变化,目光却十分的温和,这首思贤,曹操作的诗,曹盼谱的曲,大气磅礴。
曹恒是随着大魏强势而成长起来的,曹盼什么都让她看,什么都让她去感受,科举之兴对于大魏带来的影响,结合曹操在的时候,那所谓的求贤令之颁布,世族垄断,这些情况在曹恒去过益州回来之后,体会尤其地深。
曹恒望着曹盼,眼中流露出的敬佩不加掩饰。
“辛冉,也敬陛下一杯。愿陛下万寿无疆。”作为匈奴的可汗辛冉,这些是日渐的威严了,而那体重,也是在不断地横长,怕是看着如今的辛冉可汗,很难想像到当初的辛冉是何等健美的少年郎。
“可汗亲至,该是朕敬可汗一杯。”思贤一曲已毕,下面的歌舞已然再起,辛冉敬酒,曹盼当以回敬,但这还没敬,坐在辛冉旁边的丹阳已经道:“阿兄要跟阿盼喝酒,我代阿盼喝了。”
不由分的拿起一杯酒,与辛冉那么一敬,昂头就一饮,辛冉怔怔地看向丹阳,真想问一句,到底谁是她哥啊!
曹盼道:“这一杯酒,丹阳你代不得朕。辛冉可汗,请!”
总算曹盼还记得这是兄妹,给辛冉留零面子,与辛冉举杯,辛冉也总算是露出了笑容,“陛下英明!”
一杯酒而已,还跟英明扯上关系了,曹盼尽饮之。
而有了辛冉的敬酒,他国之使臣也急切地表态,上前来一个接一个的给曹盼敬酒,曹盼喝完了三杯,摆手道:“朕不胜酒力,余下的,就让女代劳。”
有曹盼在前,敬酒当然是要先敬曹盼的,曹恒也不急于表现,更不想抢曹盼的风头。然而某位亲娘怎么会愿意曹恒躲在后头逍遥。如此果断地把人揪了出来,敬酒的各国使臣看了看曹恒,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面吹来。很是想跟曹盼一句,他们不想跟曹恒喝酒的,可惜,曹恒已经站了起来。
“是!”与曹盼应声,曹恒端着酒,“诸位请。”
着已经先干为敬,与曹盼不胜酒量不同,曹恒的酒量是非常的好,可以称上得上是千杯不醉。
而且曹盼是喝一杯醉意便外露,曹恒是喝了多少,你也休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来。
性格相差甚远,就连这喝酒也是截然相反的母女啊,莫怪旁人想问一句这是不是亲生的。
亲生的是必然的,曹盼对于曹恒一出面立刻就吓退了那些要喝酒的人,笑得甚是开怀,“阿恒啊阿恒,看起来黑着一张脸还是比较好,至少,没人想跟你喝酒。”
曹恒不置可否。曹盼已经再次开口道:“趁着今百官到集,万邦齐贺,早该给你的东西,便昭告下。”
这话一出,旁人未必能明白曹盼要给曹恒的是什么东西,曹恒已经明白了。曹盼与周不疑微颔首,周不疑已经将立在他身侧的胡本双手捧着的诏书拿过,也是这会儿一群只顾着热闹的人才注意到,作为伺候曹盼的内侍,竟然一直站在周不疑的身后,手中更是捧着诏书。
“陛下诏令,公主殿下接诏。”周不疑打开了诏书,直点曹恒。
曹恒捋起长袍,跪下道:“儿臣接诏。”
“陛下有女,名恒……立为太女……”一开始是一通夸赞曹恒的话,随后是正式立曹恒为太女,无论是大魏朝的百官,还是那些外邦之使,皆是惊叹地看向曹恒,太女,太女啊,这将又是一个女帝!
哪怕早有心里准备,但这封诏书立下了,便是板上钉钉了。
周不疑把诏书放到了曹恒的手里,曹恒道:“谢母皇!”
“臣,见过太女。”周不疑与曹恒巷敬地行之一礼,他是首相,连他都已经表了态,大魏百官,皆与曹恒恭敬地作一揖,“拜见太女。”
曹盼笑着走到曹恒的面前,亲手将她扶起来,“这就是你的臣民。让他们平身。”
权利,是由曹盼亲到了曹恒手里的,曹恒目光沉静地看着曹盼,“儿臣,做到了吗?”
“是,做到了。”曹盼非常肯定地告诉曹恒。因曹盼过,如果曹恒没有能力担起这屏蔽的关键字的江山,她是不会封她为太女的,如今诏书已下,便是,曹盼觉得她可以了。
曹恒这些年来,一直都努力学习,得曹盼这份肯定,曹恒眼中可见欢喜。曹盼道:“让他们平身。”
“平身!”以储君之身份,曹恒接收了群臣的见礼。
“居高临下,大权在握的感觉如何?”曹盼与曹恒笑着问,声音不,至少前头的人都能听到,也忍不住失礼地看向了曹盼。
曹恒道:“迷眩。”
轻轻地笑了,曹盼道:“是该如此。但是,你看着这些人,还有这么多的他国之使节。这一切是朕与诸卿创下的功业,却不是你。而这里任何一个如今对你谄媚,或是有待你恭敬的人,如果有一,你不足以制衡他们,他们就会反扑过来,将你咬得尸骨无存。”
周不疑并无半分异色,墨问却是直直地盯着曹恒。
“朕选择在今日,万邦来朝,百官齐聚的时候封你为太女,既是要你记住这个盛况,也让你引以为戒,想想当有一日,你为大魏之帝,励精图治二十年后,是将这一盛世毁之一旦,还是更进一步。”
曹盼目光一敛,再无半点的柔和,“二十年前,你祖父宴请百官,在宴上,他跟朕,从那一刻开始,让朕忘记自己女郎。可是朕却希望你记住,你是女郎。为帝王者不易,为女帝者更不易。朕之一生,至此也牢记得四个字,谨言慎行,你也一样,无论到了何等地步,都要记住,谨言慎校”
“朕不思大魏如何千秋万世,朕之一生,做了朕该做的事,朕敢,此生不负武皇帝之所托,不负下万民之所期。朕希望,将来你也能如朕一般,出这样的话,如此而已。”曹盼把自己对曹恒的欺许道破,曹恒抱拳单膝跪下,“儿臣一定铭记母皇教诲。”
曹盼一笑,拉着她站起来,曹盼再次端起了酒杯,“十一年前,朕刚刚平定益州,一统下。朕就再开丝绸之路,十一年的成果,得今日之万邦来朝,朕心甚喜。”
怎么会不喜,如今这满堂中所坐的半数以上是他国之人,这都是慕大魏之名而来的人。北地各异族,皆忆尝到了甜头,与大魏俯首而称臣。于大魏境内,百姓安之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是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想要打造的胜世,曹盼,做到了。
“诸位,与朕共饮这一杯,愿大魏的臣民,皆太平和乐,岁岁平安。”一个皇帝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子民岁岁平安,如此,才是能给她最好的寿礼,最最好的!
“与陛下共饮!”这样的一杯酒,岂不能饮。
下安定,国富民强,方有万邦来贺……
作者有话要:私以为,番外比正文还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