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王伟双膝一颤,再也站不住了。
直接瘫坐在地。
宋天德的衬衣,也早被冷汗浸湿。
耳边嗡嗡作响。
他真想把阿威这废物,直接打死。
若非阿威有意陷害眼前的大佬。
自己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见凌绝顶沉吟不语。
躬身等待凌绝顶,批评教育的杨海生,壮起胆子,小声问,“爷,是不是小人犯的错,很大?”
“您的批评教育,不足以让小人长记性?”
“小人车上,备有荆条。”
“爷可以命人,用荆条抽打小人!”
“有道是,不打不成才嘛。”
王伟三人,绝望欲死。
杨海生的态度,恭敬虔诚。
这哪是主奴?
分明就是爷孙!
犯了错的孙子,毕恭毕敬的恳请严厉的爷爷,惩罚教育他!
这他妈还是呼风唤雨的杨海生吗?
王伟哭丧着脸。
眼前所见,他虽然不敢相信。
但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越想越怕。
赶紧挣扎着,翻身坐起,然后跪拜在地。
向大佬致歉忏悔的话。
他虽有千言万语。
但却连一句,都说不出口。
凌绝顶一指宋天德和阿威,漫不经心的道:“他俩说,我是贼。”
本已进入梦乡的杨海生。
在接到铁鹰的电话后,匆忙离家。
直奔医院而来。
铁鹰并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只说了短短八个字:
“凌爷受辱,速来医院!”
直到现在,杨海生才隐约猜出事情的大概。
杨海生松了口气,怒视着宋天德和阿威,厉声道:“贼?
我看你俩才是贼!
贼眉鼠眼。
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
实话告诉你们:
凡是江海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医疗设备、医务人员、房产建筑,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全都是爷的。
他把自家的东西,带出医院。
这能算是偷吗?
瞎了你俩的狗眼!”
此言一出,铿锵有力,震耳欲聋。
宋天德、阿威两人,瘫倒在地。
也不敢开口求饶。
王伟双眼翻白,差点晕厥。
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原以为:
只是得罪了连杨海生都惹不起的大佬!
没想到,却是招惹了自己最大的上司!
谁都知道,杨海生江海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
但王伟却知道,杨海生背后,还有一尊大神。
用杨海生的话来说,没有大佬撑腰,就没有他杨海生今日的成就……
凌绝顶依旧指着宋天德和阿威,复述之前与阿威的对话:
“他说,即便他打断我的腿,他姐夫,也能保住他的工作。”
“我说,即便你姐夫,能保住你的工作,但他却保不了你的命。”
杨海生冲着远处一招手,“来人呐,现在就给我把阿威打死。
他死后,每月都给他发薪水。
一直发到,六十岁退休为止。”
看着两个保镖,如飞而来。
阿威大张着嘴,想要恳求。
可是却说不出话。
杨海生的意愿。
宋天德当然不敢有违。
他现在,已是自身难保。
哪里还管得了阿威的死活?
手持水火棍的保镖,越走越近。
强烈的求生欲,令得阿威大声哀求:
“姐夫,姐夫,救我,救我啊……”
为求自保,宋天德灵机一动,怒道:“狗东西,亏你还有脸求我?”
“你犯了错,就得承担后果。”
“别连累其他人!”
大喝声中,宋天德夺过一个保镖的水火棍。
冲着阿威的脑袋,噼里啪啦,疯狂猛砸。
一分钟后,阿威气绝身亡。
“杨院长,我这小舅子,是个混球。”
“他得罪了大佬,该死!”
宋天德再度跪倒,诚惶诚恐的道。
“我作为他的家属,也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
“我擅自打死这混蛋,还请院长原谅。”
他宁可因为打死阿威被判刑,也不愿被杨海生处置。
被判刑的话,还有刑满释放之日。
若是落在杨海生手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要主动出手,向杨海生表明态度……
“你真以为,你这么做,就能把自己摘干净?”
凌绝顶蹙眉问宋天德。
宋天德身形一颤。
他的生死,不仅取决于杨海生,更掌握在大佬手中。
“你和阿威两人,配合默契,诬陷我是贼。”
“无非是为了立功受奖。”
“你们贼喊捉贼的把戏。”
“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凌绝顶温润的目光,望向大厅内的导医台。
声音陡然提高,“出来吧,藏在桌子下,缩手缩脚的,你不难受吗?”
先前,当桌上的便签纸,无风飘落时,凌绝顶就知道:
桌下有人。
真正的小偷,藏身在桌下。
此话一出,宋天德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