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的躺在院子里。
杀猪般的惨叫哀嚎声,响成一片。
灵堂门口,人影一闪。
“嘭嘭”两声闷响。
两个开挖机的混混,也从驾驶室内飞出。
铁鹰怒容满面,状若天神的睥睨着院中所有人。
“兰姨,我来迟一步,让你受苦了。”
凌绝顶将李香兰扶起,面带愧色。
李香兰呆呆的望着凌绝顶。
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你……你是……是阿顶?”
李香兰的泪水,夺眶而出,一脸惊讶。
凌绝顶重重点头,露出孩子般的腼腆,“我是阿顶,我回来了。”
“阿顶!”
李香兰紧紧抱住凌绝顶,一脸慈爱,“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
凌绝顶当年,偷偷离家。
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就连他父母,也不知道。
他走后,音信全无。
不仅是外界,就连凌家人,也认为:
他已不在人世。
所以,李香兰才会有此一说。
“兰姨,对不起,这些年,害得你担惊受怕了,我真是过意不去。”
凌绝顶轻声安慰道。
为李香兰擦去眼泪,他又道:“如今,我回来了,决不允许任何人敢欺侮你们。
我的家,没了。
我的父母,也没了。
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小飞不在了,我来给你养老。”
李香兰的泪水,再次盈眶,百感交集,无语凝噎。
“他妈的,你俩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连老子的兄弟都敢打!”
“不要命了,是吧?”
回过神来的光头,怒气冲天,异常嚣张的咆哮着,“赶紧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铁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懒得搭理光头。
“我的名字,你还不够资格知道。”
凌绝顶冷声回应道。
一条斜斜贯整张脸的刀疤,随着光头激愤的表情,蠕蠕而动,将他的面目,渲染得更加狰狞可怖。
“哟呵,你小子还挺狂?”
光头有恃无恐的冷笑道,“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不?”
凌绝顶头也不回的道:“蝼蚁而已,还没资格,进入我的视野。”
“阿顶……”
李香兰扯了扯凌绝顶的衣袖,心惊胆战的低声道,“他是我们村的一霸。
有个当村长的爹撑腰,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
我们村拆迁,他又成了拆迁队长。
心狠手辣,又有后台,背靠房地产公司,咱们惹不起。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别管了。
他要拆,就让他拆吧。待会儿,我把小飞的灵堂,设在村外的山坡上。”
“兰姨,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就不用再管了。”
即便李香兰不说,凌绝顶也看得出,光头绝非善类。
只有作恶多端,心无敬畏的人,才会干出砸灵堂这种缺德事。
“凌哥哥,这个混蛋,逼着村民签字,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把土地卖给开发商。”
“一开始,有几个村民不签字,就被他砍断双手,浇上汽油,活活烧死。”
“无数村民对他恨之入骨,却是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李薇儿,小声控诉着光头的恶行。
李香兰瞪了一眼女儿,怒道:“薇儿,大人说话,你别多嘴。”
她不知道凌绝顶,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但她却知道,如今凌家覆灭,凌绝顶再也不是当年的豪门大少。
只是个普通人。
哪能斗得过光头?
她向凌绝顶介绍光头,只是希望凌绝顶能认清形势,知难而退,别凭着一腔血勇,强出头。
她不想给凌绝顶添麻烦……
李薇儿噘着嘴,嘟囔道:“妈,我说的是实话。”
“兰姨,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凌绝顶再次安慰李香兰,又对吩咐李薇儿,“薇儿,把你妈带回屋里,稍后,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别出来。”
李薇儿眼角含泪,乖巧的点点头。
她比凌绝顶小八岁,从小她就把凌绝顶,当成哥哥。
十年前,当她得知凌绝顶离开江海时,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十年不见,但她对凌绝顶的印象,依旧深刻如初。
还是那么英俊不凡,卓尔不群,甚至还多了一股强势霸气……
“阿顶……”
李香兰还想再劝,然而却见凌绝顶面带微笑,轻轻摇头,她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别以为躲进屋里,就能一世平安,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小子,有种的话,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否则你一走,老子就立刻把她俩,卖入红灯区,给老子赚茶水钱。”
见李香兰母女进屋,光头大声叫嚣着,一步步向凌绝顶走来。
“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未落,一道惨叫声响起。
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就连百米外,栖息在槐树枝头的乌鸦,也被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