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看着蔷薇离去的身影,扬声说道:“若是哪日蔷薇小姐改变主意,尽可去开封寻我。”
说完,杜宇脸上的笑容转瞬就消失了,幽幽的呼出了一口气。
经过这段时间,杜宇已经大致摸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
虽然现在的朝代也称为明朝,首都也在南京,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与杜宇所在的现代一模一样。如果真要形容的话,杜宇觉得自己穿越来到了另外一个有着明朝的平行时空。
在这里自己所熟知的有关于明朝的一切只能当做一个参考。
杜宇轻轻的敲敲桌子,看着面前的夜色,眼里闪过一阵淡淡的深思。
杜宇之所以借着杜老爷他们给自己安排婚事的缘由快速的从杜家离开,其中也有这个原因。
自己倘若一直待在开封,不仅需要处处小心,以防别人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原本的杜宇。而且,自己如果想要做什么的话也只能暗地里谋划,诸多限制。
还不如离开开封,待得来日,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杜家众人面前。杜宇幽幽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慢慢的说道:“杜宇,你放心去吧。你放心,你的仇还有你爹娘,我都会一一帮你照顾好。”
杜威生看着手中的信,双手微微颤抖,慢慢的瘫坐在板凳上。
“老爷?宇儿怎么说?”杜氏看着面前的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的杜老爷,眼里闪过一阵惊慌,担心的说道。
杜威生慢慢的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说道:“从今以后,你我便再也没有杜宇这个逆子。”
杜氏瞳孔猛的放大,上前紧紧你的攥住杜威生的衣袖,惊慌的说道:“老爷你胡说什么啊?我们只有宇儿这一个孩子。我知道这次他一声不吭离开家你心中气恼,但是你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啊?”
杜威生紧紧的闭了闭眼睛,而后将杜氏推开,气愤的说道:“此时此刻,你还为这逆子说话。你可知道,这逆子将家中积蓄尽数拿走了。倘若不是你从小娇惯,他今日岂能胆大妄为做出这件事。”
“这老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宇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可能的。”杜氏紧紧的攥着杜威生的衣袖,焦急的说道:“老爷,是不是有人抓了宇儿,威逼他做了这件事?老爷”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十几家掌柜刚走,你还想为那逆子脱罪?来人!”
“老爷?”
“备车。我要报官。”
“这”管家眼中闪过一阵诧异,愣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管家看着暴怒的老爷,连忙转身让下人备车。
“老爷,这当中一定是有误会。宇儿是杜家的九代单传,你做出这种行为,以后让宇儿如何在开封做人,外人也定会耻笑我们杜家教子无方。”杜氏恳求的看着面前的杜威生,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袖。
“这些年来,我们杜家丢的脸面还少吗?”杜威生有气无力的说道。“每次那逆子做错事,你总是一味的袒护。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将下面掌柜交上来的所有的现银全部拿走。他可曾为你我想过,为杜家想过?”
“老爷”杜氏在杜威生的质问声中脸色越发的苍白,突然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快来人,去请大夫。”杜威生眼里闪过一阵惊慌,连忙扶起地上的杜氏。
“大夫,我夫人怎么样?”杜威生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大夫,眼里闪过一阵惊慌,害怕的问道。
“夫人是一时之间,忧虑过甚,再加上内心惊惧,所以病倒了。我开些药让夫人吃下便好,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治。”大夫看着面前昏睡的杜夫人和面前的一夕之间恍若老了十岁的杜老爷心里闪过一阵叹息。
杜老爷和杜夫人都是大善人,年年都会施善布粥,谁知道唯一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开封谁不知道,杜家少爷将自家掌柜这个季度刚刚送过来的现银全部都带走了。如今的杜家别说周转,就连年底的税收都没办法上缴。
大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杜老爷轻轻的说道:“老爷还需要振作起啦,杜家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呢。”
杜威生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冲着面前一脸同情的大夫轻轻的点了点头。
“咳咳咳咳”床上的杜夫人幽幽醒过来,眼角滑落一串泪珠,轻轻的说道:“老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杜家的列祖列宗。”
杜威生端起药碗,扶起杜氏温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宇儿做出这种事情,也是往日我对他太过放纵,夫人你切勿伤及自身。”
杜氏抿了抿嘴角,屋里响起低低啜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