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汹涌,从高高的山头呼啸而下战马嘶吼,奔跑在最前面的贝墩骑兵来不及回头,已被砸落下马,余下的勒马往回跑。
滚木哗啦哗啦,横七竖八从山岗下滚落,将一条条狭窄山道阻塞。
“炸桥!”瑀泰又喊道。
虫眼手中的烟火冲上天空。他随之策马冲下山岗,他将带领最不畏死的战士炸毁石拱。
切断贝墩先锋骑兵和黑鱼大军的联系,继尔将先锋骑兵围而歼灭。
这是瑀泰最大胆也最冒险的战略。
对于索离氏其他氏族首领来说,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百姓的生命来打无把握之战。
只有赢得首战胜利,索离氏十部才有可能支援东阿里。
力量和胜利,自强,才有可能强大。
东阿里新王瑀泰,决意集合东阿里所有力量,打下首战。
他相信,只要他赢得界河和春院的胜利,其他部族一定会支援他说浅显些,东阿里如果完全覆灭,对其他部族未必有好处!
此时,界河北岸森林里的一队东阿里战士拿着盾牌冲出,随着滚滚石流,在贝墩骑兵中间掠过,直扑界河。
有人倒下,但大部战士都勇往直前。
第一队东阿里战士全部倒在贝墩骑兵马刀之下。
虫眼战马奔腾,他带领一队东阿里战士冲出森林,用火箭和毫不畏惧的冲锋,强行分隔已经过桥的贝墩骑兵,直插拱桥。
这是一支敢死队,十人九不还的敢死队。
但贝墩骑兵还在源源不断地从界河上的拱桥通过,扑向东阿里。
“盾阵!”虫眼喊道。
身背火药石的战士跳下马匹,迅速组成盾阵,团团裹涌着向前。
虫眼带着骑兵保护盾阵缓缓推进。
终于,盾阵涌到界河桥墩,战士们迅速散开,放下火药石,点燃引线。
一个战士点燃引线,贝墩骑兵冲破隔离,一刀削去,将他拦腰砍成两半,他手中握着的引线熄灭。
“快点火!点火!”虫眼冲上桥头,挥着长棍扫倒一片敌人,大声呼喊炸桥战士。
一个战士弯腰点火,噗,敌人的利箭射来,他扑倒在地,怀里还抱着已经点燃火的火药石。他的嘴角喷出血,他撮嘴轻轻吹口气,火苗窜动,他鼓着腮帮子,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吹着
轰战士身下的火药石爆炸。
轰轰轰爆炸的气焰熏灼,将虫眼摔得远远的
连续的爆炸,引燃了战士们送上界河的火药石。
在冲天的爆炸和滚滚浓烟中,拱桥倒塌。
瑀泰的唇际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占阵启动!”他翻身上马,“战士们,我们将那些过河的贝墩人削头送回老家!”
黑鱼大帐。
“报东阿里人炸了拱桥!前锋陷入包围!”传令兵冲进大账禀告。
黑鱼站起身:“我们有多少人过了河?”
“左军三千基本过河!”
“后备军两千立即搭桥,再调中军两千弓箭手,掩护右军过河!”
“诺!”大帐里两三个副将跑出,调动人马。
“界河大桥建成有一千年了,是东阿里通向南蜀各国唯一的车马桥瑀泰居然把它炸了?”黑鱼身边的副将摇头:“这虽可阻止我们一时,终究无法永远阻止我们的马蹄!”
“瑀泰那个混蛋,就算炸了桥,我们已经过河的三千左军也足够将他吃了。”黑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