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们嘻笑起来。

“那你活不到天亮。”瑀泰乜斜度白一眼，神情戏谑，度白继续逞能，“你打不过我。我从会走路就会用鱼叉。”

“有种单挑……”瑀泰盘坐在地板上这里扯扯那里纠纠腿肚上的绷带，根本不为度白的威胁所动，鄙夷地反驳，“我才不怕那些什么侍从武卫，十个也不怕。都是窝囊废。”

这话激怒了众人，武卫都齐齐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走到他身边。

“阿黛就不会打架。”度白唧唧歪歪，随意拿手戳戳瑀泰的胸膛，“流浪狗，你吹吧你。瞧你那细胳膊细腿，而且你的腿是中毒的，”度白双手叉腰，一副英雄模样，冷哼，“单挑就单挑，输了的被大巫割……”

“不能打架。”阿黛站起来拦在瑀泰身边，“你们不能欺侮他。他腿被毒蟾咬了！”

瑀泰撩起上眼皮定定地看着阿黛，咧嘴而笑，“你是怕你这些胆小又没有本事的朋友打不过我？”

这话更惹火了度白，倚仗着人多势众，再说那瑀泰还双腿行动不便呢，他会怕了？才怪。他退后几步摆开架式，激瑀泰：“来呀，有种的过两招？”

“不不不，不能打架。”阿黛拦在瑀泰面前，朝他瞪眼“你闭嘴吧你，你打不过他们的。度白会用鱼叉，臭鼬会用剑，你什么都没有……”

“那也不一定打不过。”瑀泰万分不乐意地嘀咕，“反正我也不要你帮忙。”

“你的腿还肿着。”阿黛振振有词。

这下，瑀泰没话说了，嘟嘟嘴，垂头丧气地看着双腿。

扈大巫弯腰将从瑀泰身上取下的水蛭扔进篝火边缘燃烧，火苗噼啪炸裂猛地窜高，水蛭在篝火里扭曲着死去。扈大巫看着瑀泰微笑，“看见了吧，的确是阿黛救了你的命，这两条水蛭吸血后成了毒蛭或许我们应该先弄清楚你是谁。”

瑀泰不再理睬众人，兀自半跪半蹲将背部转来转去向着篝火烤火，原本湿透的衣服烤得半干。

“我是太阳最早升起的天风部索离氏人。我叫瑀泰。两个月前，我被人绑架。”他说。

天风部索离氏住在沼泽地西北一千里外的崇山峻岭中，西北毗邻云上九族，正西和邸下十三寨接壤，正南和东面是贝墩之城的王土。

扈大巫伸手拨弄篝火，将死去的水蛭挑起来看看，被烧焦的毒蛭发出一股恶心的血腥味，他复又将毒蛭扔进火里，“那么，索离氏的瑀泰，怎么会出现在沼泽地，而且，即将雪封期也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