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出众的两个人,只是站在一起,便是一副养眼的画面。
可此时,他们却是彼此对峙,那红衣男子眉头深锁,望着白衣男子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的怒气。
而那白衣男子,手握折扇,轻轻扇动中,眉眼间带着些轻松和得意,他唇角含笑,虽不带挑衅的意味,但此时看起来,却与挑衅无异。
他的行为,明显的加强了那红衣男子的怒气,握着佩剑的右手,明显的更紧了些。
若不是此时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场,怕是就要忍不住动起手来。
望着面前这彼此对峙了半响,谁也不肯低头的两人,包拯面无表情的看着,也半点不想开口。
别看朝廷那么多复杂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也能办得井井有条,但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他还真是完全没法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温和宽厚的展昭展护卫,能让包拯完全信任的存在。
一见到那白玉堂,整个人就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宽厚,被对方一激,就容易炸了。
而那白玉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别人虽然也是傲气难消,但一般来说也不会出言刺激。
顶多便是一副尔等凡人,不配与我说话的傲气样子,让人看了生气。
或许真的是御猫和锦毛鼠之间,乃是天敌的关系,两人星相不合。
自从这两人认识以来,开封府内展昭的屋子,都不知道修了多少回了,不是门又坏了,就是窗户又被打破了。
至于说那些桌椅板凳,还有花瓶摆设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弄得现在,公孙先生都特意嘱咐了,不让往展昭的屋子里,放任何易碎的东西,就连必备的茶碗都换成了摔不坏的铜器。
想到这几年,那修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撑不过一个月的屋子,包拯心内一叹,也不知道这两位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
要不然,让那位锦毛鼠好生生的待在陷空岛,不要老过来招惹他家的展护卫也好啊。
没错,虽然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人能闹腾起来,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但大公无私的包拯,还是更加心疼自家的展护卫,他家好好的御猫,每次那锦毛鼠一来,就变成了炸毛的猫。
再这么下去,包拯是真有些担心自家展护卫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且不说是自家展护卫,便是他,那一颗强硬的心脏,也是很不想再瞧见这样的画面了。
可惜,公孙先生一贯就是个看戏不怕事大的,而对方不管,他也委实是拿两人没法子,甚至连避开都有些做不到。
好在,当包拯认命的打算开口问一问,这两人之间又怎么闹起来的时候,皇上派来宣召他的人便到了。
“展护卫,白少侠,你们之间的事,便由公孙先生处理,本官先得进宫面圣……”
接到了圣上的口谕,包拯回身对着那一红一白两人说了一句。
顺理成章的将事情推给了公孙先生后,便跟着宣召他的小太监出了开封府。
他刚刚升堂办公,一身官服还未换,此时倒是正可以不用耽搁,直接入宫。
对于自家大人那无赖的甩锅行为,因着那张黑得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能猜到的也就只有公孙先生一人。
不过他虽然对自家大人如此行为,感到有些无奈,但却并未觉得苦恼。
因为他太清楚展护卫的性格了,这位是极有分寸,很顾全大局,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让人为难的。
包大人走了,还是被皇上给宣召走的,那出于对其的关心,展护卫也不会再纠结于跟白玉堂的拿点矛盾。
这样的性子,对于开封府自然是好事,眼下也算不得坏事。
毕竟展昭和白玉堂之间,公孙先生还是看得分明,两人乃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越闹感情越好,不会有什么真的解不开的矛盾。
但再一次确认展护卫的性子,始终是这般顾全旁人,忽略自己,那公孙先生,还是不免有几分忧虑。
展昭如今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正该是意气风发,张扬傲气的时候,就如那白玉堂一般,可他却是温和谦逊,沉稳持重,又懂得隐忍顾及,与寻常的青年人截然不同。
这样固然让人欣赏,但多年下来,公孙先生对展昭,已经视同自家子侄,不免便有几分心疼。
担心对方便是不知何时,受了委屈伤害,嘲讽侮辱,也不会多加言语,只会默默承受。
这并不是公孙先生多想。
展昭之前毕竟是江湖中人,现在入了官府,再面对江湖同道,那不知会有多少人不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