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目看着那个白灵，方若蜓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你是哪里人士？”

“我是离长安五十里之外的白家庄的。”白灵不无埋怨的看向刚才和她说话的那个婢女：“好你个蓝儿……你是不是存心引我说出这种话的，你知道小姐在外面？”

那个蓝儿跪在地上，连声也不肯吭。

方若蜓弯下腰，目光直视白灵。

白灵却并不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的错误：“对不起啊小姐，我不应该在背后嚼舌根子。”

“呵”嘴角微微上翘，方若蜓冷笑一声：“你挺懂青楼是怎么回事，难道刻意了解过？是曾经在那种地方待过，还是以后想待在那种地方？”

“我也是瞎说。小姐，你别见怪啊，我这个人就是快人快语。也怪蓝儿，她如果不挑起话题，我也不会说出……”

“佟府买你进来的时候花了多少银子？”方若蜓打断她的话，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看了她的脸半天，然后充满诡魅的一笑。

看她的表情，好像也并没有生很大的气。

“五十两……”白灵仿佛还有点愤愤不平：“别人都是一百两，佟福这个人不厚道，骗一个算一个，我们家只收了五十两。”

“真便宜。”方若蜓带着嘲讽地一笑，走出门叫了一声：“管家！管家何在？”

头发花白的管家佟福刚从外面买菜回来，赶紧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准备50两银子倒找，把这个白灵卖到怡香苑去！”

“啊？”

“记着倒找50两银子，告诉老鸨要好好让她伺候男人，多熬夜。”

怡香苑是是长安城里供贫民玩乐的青楼，位于一条黝黑潮湿的胡同里，房子很破旧，据说是外面大雨屋里小雨的那种。里面都是年龄很大被别的地方赶出来的老妓，最便宜的几个铜板一晚上。

相当于10个馒头钱。

如果卖身在这里，可以想象还算年轻貌美的白灵以后将会遭遇什么。

白灵吓得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饶命啊，小姐！白灵就算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去呀……”

“你这么嘴贱，就适合在那种地方多磨练磨练，以后才会好好说话。”方若蜓目光冷然。

并不知道方若蜓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婢女，管家以为她只是吓唬人，所以还站在那里没动。

方若蜓狠狠的瞪着他：“怎么？我说的不够明白？”

管家这才叫人把白灵拉下去了。

没有经过佟秋实父子同意，方若蜓就自作主张的让管家真的把白灵倒找50两银子卖到怡香苑了。

贱婢的下场几乎已经毫无悬念。

有几个丫头虽然明着不敢说什么，但老望着佟府大门。

就连蓝儿也不时在大门口转了好几次。

或许他们在期望佟秋实回来，白灵这件事情还能有点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