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们:……
本丸内的其他刀剑们:……
好、好刺眼、这难道就是土豪散发着的光芒吗?
也不知道是钞能力在一旁辅助的缘故,还是短刀们变欧了的缘故,没出三天,真的从阿津贺志山里带回了一期一振。
粟田口短刀们喜极而泣,没忍住在一期一振刚被唤醒时就抱着他哭出了声。
粟田口刀派成功的在战场里捞到了自己兄弟,这一喜讯、与这一成功,让其他也在想念着自己兄弟的刀剑们看到了希望。
大家纷纷积极出阵,几乎把每个地图都扫荡了个遍。
付出与回报是成正比的。
加州清光带回了大和守安定,烛台切光忠带回了大俱利伽罗,小夜左文字带回了宗三左文字,山姥切国广带回了山伏国广……大家都成功的与兄弟们在本丸内相聚。
于是,有想要的兄弟,就自己去战场里把他带回来的这一传统,也便延续了下来。
没刃提出异议,大家都满足于现状。
而会让他们想要打破现状,分明害怕着犹豫着,双眼藏满了不安,却依然咬牙选择试探着询问那个可能是禁忌的事情——就只有——感受到了孤独这一个正确答案了吧。
“没、没有!”今剑有些焦急的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右手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物,语气强调般的、迫切的说:“有阿鲁金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能跟阿鲁金一起打雪仗、一起玩、我也真的特别开心!”
“只是……”他紧拽着衣物的右手缓慢松开,似无力般垂落在身侧,又骤然握拳,紧咬着下唇,声音里夹着压抑的哭腔说:“只是……稍稍的觉得寂寞了…”
“……仅此而已。”
今剑是比较晚才来到本丸的,虽然他性格看起来活泼开朗,无忧无虑,但他内在却是个十分敏感细腻的人。
看着其他刀派兄弟和睦其乐融融相处的幸福场景,又望了望属于三条刀派宽敞却寂静无人显得清冷的房间,难免会感到失落。
今剑曾经询问过长谷部,阿鲁金为什么不锻刀。
那是他们一起值内番打扫房间的时候。
小小的孩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除尘用工具,正费力的踮起脚尖清扫着书架上的灰尘。
但身高这种东西,不是你垫垫脚尖就能填补得了的。
够不到的地方,就是够不到。
今剑鼓起了嘴,有些泄气。
要是岩融在这里就好了,他想。
有他在的话,打扫房间也能更轻松些吧。
想到此,今剑眼眸暗了暗。
岩融、三日月、小狐丸、石切丸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本丸呢……
又是因为什么,阿鲁金不锻刀呢?
今剑抬头看了眼正在二楼整理书籍的长谷部。
如果是很早以前就来到本丸里的长谷部,应该会知道吧?
“喂,长谷部——”今剑如此想着,也如此询问出了声:
“为什么阿鲁金不锻刀呢?”
长谷部握着书籍的手微微顿了顿,他站在楼梯上,垂眸看着今剑。
没有关闭的窗户涌进了一股冰凉的风,吹在人身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有什么东西变了。
今剑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颗粒,从窗外投入屋内的光线随着云层的变化时明时暗,悬挂在书房正中间位置处的巨大时钟内部的齿轮在缓慢的运转,压抑的氛围如初雪坠落入了湖心,泛起层层涟漪般往外扩散。
“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棕发的付丧神如此说。
“无论是做什么,还是不做什么,一切全看阿鲁金的个人意愿。”
“我们要做的,只有听从命令与绝不质疑。”
长谷部收回了视线,将书籍放回了书架上,声音淡淡道。
“……我知道了。”今剑喉咙动了动,干涩着嗓音回。
鼻尖嗅着灰尘与阳光混杂在一起的淡淡气味,耳边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不知为何——
今剑抬起头看向认真整理着书籍的长谷部。
——总觉得他在伤心。
是很淡很淡的像无奈般的忧伤,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今剑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来是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啊……
今剑抿了抿唇。
阿鲁金不愿意锻刀,是不是也因为着这份不知因何而起的哀伤呢?
从那以后,今剑再也没有问过锻刀之类的事情。
哪怕一个人住很大的屋子,觉得孤单害怕也要忍住。
哪怕看着其他短刀与兄弟们欢笑嬉闹,觉得羡慕也要忍住。
哪怕采到了一支漂亮的花,急着想跟人炫耀、猛然转身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时也要忍住。
哪怕在雷雨夜之中房间里漆黑一片,蜷缩在被子里,紧紧咬着牙冠,泪水把脸打湿了也要忍住。
——不能哭。
——不能难过。
——不能脆弱。
——不能给阿鲁金添麻烦。
眼泪流出来了就把它擦掉,泪水模糊了双眼也要继续笑。
要听话,要懂事,要乖乖的。
——要乖乖的。
瘦小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脸庞。今剑捂着脸,半蹲下身子,不停地摇着头,孩童般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哽咽抽噎着说:“对不起、我没想哭的。太糟糕了,不想让阿鲁金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