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
樱井乖乖的没有再问。
“想要让病好的快一点,这几天就听话些不要乱跑。”药研像是个教导主任一样,叉着腰站在樱井床前说,“从今天开始只能玩两个小时的手机,不能熬夜,也不能吃垃圾食品。”
“睡觉一定要睡够八小时,要多吃蔬菜水果,不可以挑食,多做运动。”
“您一时兴起调成了冬天的本丸景趣也被我改回来了,在我外出修行的这段时间里您又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请不要太给长谷部跟一期尼添麻烦。大将也是成年人了,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您心里应该有数的。”
“还有……”
“之类的……”
“要多多…………”
樱井听着药研的话,面上的表情先是从惊讶,转变成了错愕,又转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归为生无可恋。
为什么药研修行回来了后渐渐往长谷部的方向靠拢了?
还有不能吃垃圾食品的人生谈何乐趣所在??
一想到自己未来几日都要过着吃清汤寡水的病号餐,喝着难喝的要死的特制药的日子,樱井就觉得未来没了盼头。
她双眼空洞的对着药研招了招手,药研挑了挑眉,依从的走到她面前。
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节小臂那么长时,樱井缓慢的伸出了手,在药研讶异的目光中环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欢迎回来。”
这本应该是在药研回归当天就对他说的话,但因为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才拖到了今天。
“一个人在外面修行一定很孤独吧,”沙哑的嗓音语调轻缓的述说着话语时有种独特的韵律,樱井动作安抚的,也像是带着喜悦的,轻轻拍打着药研的后背。
“不用怕了,不用担心了,你现在回家了。”
一个人行走的旅途必定是茫然的。
他或许清楚自己脚下踏着的土地通往何方,他或许了解自己肩上背负着何种的责任。
他在旅途上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那些人接纳他,那些人善待他。
他可能与那些人一同留下喜悦的、悲伤的、难忘的回忆。
但这、与他行走在这旅途上,蓦然回首看望,发现这里没人知晓他的身份,没人知晓他究竟是何种存在,大家都拥有家,拥有同伴时产生的茫然与孤独,并不冲突。
身为刀剑付丧神的他们在人类的世界里注定是名为异类的的存在。
哪怕他们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前主身旁,与其一同驰骋沙场,也改不了他们是异类的这一现实。
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他们。
——“格格不入”
在外修行可能磨练了他们的心智,可能锻炼了他们的武艺。
他们可能已经成熟到了能够自己调整心态,处理伤口,不需要他人安慰的程度。
但这并不妨碍樱井对他们说一句:“欢迎回来。”
因为还在发着高烧的缘故,樱井的手臂与说话间的吐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大脑像是溺在了水里一样,昏昏沉沉的,拥抱的动作也略显有些无力。
但药研却觉得十分的安心,十分的满足。所有的疏离与陌生在此刻都消散了。
他回抱住樱井,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低低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大将。”
“……所以,我可以多玩两个小时的手机吗?”樱井问。
“不可以。”药研秒回。
看着樱井喝下了药,药研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他端着药碗走下了天守阁,却在迈步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被长谷部喊住了。
药研似有预料,停下了脚步转身。
天上的云一会聚集一会散开,明明暗暗的斑驳光影如被切割的水晶般打落在长谷部身上。
他站在楼梯的阴影处,浅紫色的眸子透着冷意的看着药研,问:
“你刚刚说的,阿鲁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意思?”
“——阿鲁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果然来了啊。
药研并不感意外。
被主人驯服的忠犬,在离开了主人、没有了项圈的禁锢后就会变成狂犬。
而狂犬的眼中,除了主人谁都不存在。
并不愿意跟对方发生矛盾,也不想惹怒护主的狂犬,药研一只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插在了白色大褂的口袋中。
仰视着长谷部说:“在大将发低烧的那一晚上,我看到她半夜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厨房里,偷吃了五盒哈根达斯。”
“这可能就是,她病情会加重的最主要原因吧。”
长谷部:……
他眉头一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跨步走上了楼梯,咬着牙喊:
“阿鲁金——!!”
没一会就听到了从天守阁上传来的声音。
有长谷部强压怒火的说教,也有樱井月打死不承认的否认三连:
“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海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