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要控制情绪,人家那边都是一族的,不要捅马蜂窝,一定要等我们去!”冉索特别担心的说了好几遍,即便这样,他内心也暗自觉得褚煜泽大概是不会听的。
近傍晚,两辆车终于接近了胡里庄,进村入口处横着一条土桥,无法承受汽车的重量,所有人不得不下车步行进村。
褚煜泽下车后,前面那辆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其中一个男人手被向后反绑着,看向村子的方向,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进去之后往东走,最边上那户就是了。”男人声音很小,对经过他身边的褚煜泽说。
其实都不用他说,里面吵吵闹闹的唢呐声和铜镲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褚煜泽大步便向村子里面走,闫照喊了两个人跟上,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跟着他们来的这几个男人也是临时从保安公司雇的,关键时刻能不能顶用,谁也不知道。
到了那男人说的人家,院门依旧开着,只是从院子一直延续到去远处田间的路上,洒满了黄白相间的纸钱,看样子送葬队伍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太阳一落,村里没什么过多的照明设施,黑的很快,褚煜泽看着门上那刺眼的囍字以及混合在一起的丧白绫,气的攥紧了拳头。
几个正在院子里灭纸钱火盆的男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出现在门边的褚煜泽。
他们怕是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褚煜泽这样穿衣打扮和气质的男人,一时间都愣着,许久才问了一句:“啥事?”
褚煜泽阴沉的看了还未完全拆除的灵棚一眼,转头追着那一路纸钱而去。
之前还有的吹拉唢镲声已经消失了,让人难以分辨方向,褚煜泽用手机灯照着,顺着纸钱一路跟去,甚至忘记了这诡异的气氛应该令人害怕。
做这一切没有理由,没有思想,就像完全处于本能,由着内心那一份疼,还有浸染了所有情绪的悔,褚煜泽终于放慢脚步,听到的是撕心裂肺的哭嚎,以及众人面朝着的两堆新坟。
他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高大坟包旁边的那一座土堆上。
几个男人正用大石锤砸着一座苍黑色石碑,叮当的声音就像催命的符,绑着红布的公鸡被松开,扑棱着翅膀落在坟堆上,竟反常的打起了鸣。
所有人终于发现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褚煜泽,吓得那几个正在哭嚎的女人都收了声。
“你谁?”有男人走到褚煜泽面前,还没等多说一句话,就被褚煜泽一拳砸翻在旁边。
这一下彻底犯了众怒,青年男人们纷纷冲过来,被几个老头子暂时拉住,他们走到褚煜泽面前,亦是一脸怒意的望着他问:“你到底啥事?恁的打人?”
褚煜泽眼中什么也没有,随手拎起一把铁锹,踉跄着走向坟堆,狠狠一铲戳在坟包上,用力挖下去。168168j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