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少年憋出来的闷声闷气的喊声逗笑了。
“云儿,你看……”马黑脸转身为难的搓着双手。
“人多力量大嘛,只要有闲人都去。只是我舅舅家显然不行,只能在外面搭火。马叔,你也不用干活不用监工,只管去办伙食。我家不是喂了两口猪吗,你找人宰上一口,粮不够的话,一会儿我回家再凑点银子。麻烦你去镇上找熟人卖点,再去买点粉条,猪肉炖粉条,我家还有些大白菜。”
“大家都给我们帮忙干活,饭管饱管够管好!”
沈流云声音清脆,口齿清晰。
虽然人长的瘦小,气势却很足。
也不知道谁喊了声:“干活去,一会儿有肉吃。马黑脸还不快去找张屠夫。”
“他马叔,我家孩子尿炕,能不能把猪尿泡给我留下。”
“我家孩子说胡话咬舌头,能不能把猪尾巴留下。”
“给我留块猪皮起锅用”
“猪鬃帮我留一把,栽把刷子。”
沈流云看着渐渐远去,生龙活虎嘻嘻哈哈的的汉子们,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修路虽然是计划中的事,现在她只是想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食物的号召力真的超过人的魅力。
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一双严重变形的手。一只关节扭曲一只犹如鸡爪不停的抽搐,两只手心捧着两颗白花花的鸡蛋,哆哆嗦嗦的。
四婆婆饱经风霜,干瘪的核桃般的脸上铺着一层阳光,嘴角抽动了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谢谢四婆。”
沈流云拿过鸡蛋,伸手摸了摸玲玲的头。头发稀少枯黄,七八岁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小脸斑斑驳驳,严重的营养不良。
看着被破坏的完全可以随便钻进一个大人的篱笆墙,散了架的篱笆门,屋顶飘散的茅草。
从衣袋里摸出一两银子交给芳芳,嘱咐:“有集了,看看家里需要什么去镇上买点。你奶奶的腰挺不直,你爷爷腿不行,我那边有些膏药,改天给你拿过来。一会杀猪,你过来提点下水,拿点肉。银子收好了,别被人看到。”
便转身走了!
她实在不能再待下去,心里很崩溃!分明有足够的能力帮助真的需要帮助的人,却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偷偷摸摸噎着藏着,真的是很纠结很难受!
她没看到四婆婆战战兢兢,手脚抽搐的拉着四个孙子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她逃也似的走了,脚底生风。
没看到不远处鬼头鬼脑的阮大力,刘坏水。
看着她走远了,刘坏水老鼠眼一眯,一瘸一拐的闪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走进四婆婆家的院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四公公说话。
大门外阮大力伸手抱着正在整理篱笆墙的芳芳,捂着她的嘴巴,从她怀中硬抢走了一两银子。
沈流云站在自家坡头的山岗上,看着不远处男人挥着撅头铁掀,锄头,将仅容一个人走的小道两边的杂草铲出,高处挖平,底处垫高,还在两边堆起路梗。
有那细心的还将路边山坡,用铁锨拍瓷实。我爱ile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