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看了眼篱笆墙根的石头,继续低头吃面!不加任何添加剂的粮食蔬菜吃起来就是香,尤其这麦子面有韧劲有嚼头。配上自家酿的米香醋,自家出产的辣椒油,自己腌制的咸菜吃一碗还想吃。
“死丫头,开门,出来说清楚!”
阮绵绵刘翠花在外面骂骂咧咧的,不时的扔一块石头树枝进来。沈流云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担心,慢吞吞的吃完饭,打着饱嗝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砰砰砰。”“咚咚咚。”木大门被敲的跟打鼓似的,阮绵绵刘翠花万金玉阮英阮大力,此起彼伏催命般的跟着节奏喊: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当自己是雪姨啊!”沈流云靠在厨房门上安心欣赏便宜爹的杰做。
四间木屋看起来很寒酸,好像是山里随处可见的木头随意搭建成的,一点砖瓦泥坯都没有,还不如最穷人家的泥坯房。但实际上是上好的木料,细密坚实,搭接处严丝合缝非常暖和。
酸枣丛组成的篱笆墙,看起来好像是漫山遍野疯长的酸枣树自由长成的,其实是精心培育修剪出来的。一簇簇都有一丈多高非常茂密,即便是冬天也没有丝毫的缝隙,枣刺尖利厚重。如果没有相当高的轻功飞进来,一般人根本翻不过来。扔进东西也砸不到院子中间,而且酸枣树围着这座小小的院子整整一圈,院后的山壁上也是。
木质的大门就更厉害了,是由一种特殊的木材做成的。这树木有点像柳树,一般人认不出来,身体弱的人在门前徘徊久了就会产生幻觉!
感觉快有一刻钟了,沈流云这才慢慢悠悠的过去打开门,第一个挤进来的居然是小毛驴儿。
刘翠花从驴后面闪出来开门见山:“死丫头,告诉你一声你大舅已经做主将你许配给了我娘家侄子刘怀仁,聘礼都收了。这些天你好好在家里做点嫁妆,10天后就嫁过去!”
身后的阮英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大舅做主了!媒人也请了,就是馒头山的翠姑。”
阮大力肥胖的身子艰难的挪到前面:“云儿啊,我说你就乖乖嫁给刘家表哥吧。现在姑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媳妇万金玉忙跟着说:“对,早嫁人早安生早生孩子早得济嘛。”
阮绵绵幸灾乐祸的捂嘴一笑:“云儿,刘家表哥背着锅瘸着腿,跟你真的很般配。”
那种得意劲儿很讨厌。
沈流云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伸出一条腿挡在门槛上,双目斜视:“表妹不是已经对刘家表哥投怀送抱了吗?一女不嫁二夫,大舅大舅妈的意思是我做大表妹做小?不会吧,就刘坏人那德行一个媳妇儿都娶不上,还能一妻一妾?哦。该不会是刘坏人他嫌弃表妹婚前放荡吧?”
阮绵绵气的跳了起来:“呸,你才放荡呢!你才嫁二夫呢!我爹本来就是把你许配给了刘家表哥,是你个死丫头逃出去了。你说你使了什么手段害我?”
沈流云眼神一凌:“到底是谁使手段害谁?本来有些事儿我不想说,但是你们既然找上门了,我们就得把话说清楚了。自打我们来这里,我爹每天辛辛苦苦早出晚归,赚的银子全都贴补了两位舅舅家。我爹本来几年前要走的,是姥姥姥爷苦苦哀求。说两个儿子一个不顶用一个不回来,我爹走了他们就得饿死,死了也是被光席子卷了扔出去。所以我爹才留了下来。姥姥姥爷一前一后过世都是我爹操办的丧事,卖棺木看坟地办酒席请阴阳吹鼓手,你们一文钱都没出。你们自己都说多亏我爹,比你们当儿子的顶事,还说什么以后要好好对我们父女。现在我爹才刚刚离开几个月,你们就打我的主意。你们对得起良心吗,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