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齐胸,坐在床边,泪眼涟涟,坐在床边捂着自己的脸,“脸,夫君,妾身的脸被那个贱人给划破了!妾身要毁容了!夫君……”
叶景尧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白婉儿的肩膀,“婉儿,没事,夫君会给你找最好的消痕膏,你的脸不会留下疤痕的。”
“我不管!”白婉儿哭得更大声了,使劲儿扭着身体,眼泪汩汩落下,混着血,看起来有些滑稽,“夫君!你要为我报仇!报仇!夫君!你杀了她!杀了苏晚秋!”
叶景尧眉头紧皱,挠挠头,强压耐心,“行了,为夫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他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轻轻松了口气。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婉儿突然冲过来,死死抓住叶景尧的衣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夫君,妾身毁容了,妾身再也不漂亮了!”
叶景尧的后槽牙已经咬紧,眼神里明显的不耐烦,“行了!你哭够了吗!我已经哄了你一个时辰了!烦死了!”
他一脚踹开白婉儿,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嘟嘟囔囔的,“真是晦气!没用的女人!”
白婉儿踉跄着摔倒在地上,血泪洗面,她疼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来人!快给我找大夫!我要大夫!”
她疯了一样的随手抓住一个婢女,猩红双眼,“让你们找的大夫呢!为什么还不来!”
“夫,夫人!”婢女吓得双腿打颤,红着眼睛向后退了两步,哽咽着跪下来,“我们去找大夫了,可是府里的侍卫怎么也不让进来,我们无论是花银子还是说好话,他们都……啊!”
婢女被无端的扇了一巴掌,红着眼睛跪伏在地上,全身哆嗦,不敢说话了。
白婉儿彻底怒了,挥手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打到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不一会儿,整个屋里面,已经处处都是碎片,一片狼藉。
白婉儿趴在床上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无论周围的婢女怎么劝阻,也都无济于事。
“行了,别哭了。”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淡淡的脚步声。
几个婢女转头看去,柔柔弱弱的段巧燕,被婢女扶着,从外面的阳光中走进来,“早就说了,不要争风吃醋,整日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怎么会不明白,登高跌重,本就是因果。”
哐的一声,一个花瓶砸在段巧燕脚前,白婉儿咬牙切齿的声音怒吼着传来,“给我滚!离我远点!”
段巧燕默默的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婢女。
婢女轻轻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旁边的花架上,又退回段巧燕身边,“这是我们夫人可怜你的,是金创膏,好好治治你的脸。”
白婉儿蓦然睁大双眼,急忙转身走到花架旁边,双手拿起药膏,拧开瓶盖闻了闻,顿时笑了起来,转头要说什么,可是在看见段巧燕的时候,又突然冷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讨好我?”
“讨好?”段巧燕微微挑眉,轻轻笑了,“我用得着讨好你吗?白婉儿,你只不过是将军服的一个物件罢了,如果我不想让你在家里待着,我直接将你卖了,你以为,夫君他又能奈我何?”
白婉儿的脸骤然变色,她狠狠攥紧手中的金创膏,气的要扔,可是扬起了手,却又忍住了,将药塞进怀中,嘲讽起来,“你会不会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这药,不会是让我毁容的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婢女顿时气的嚷嚷起来,“我们夫人好心好意,你却曲解夫人的意思,那要是这样,你就把药还给我们,别用不就好了?”
白婉儿脸色阴沉的冷笑一声,“你个狗奴才,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了!”她抬起手来,一巴掌就要挥去。
“你还真是傻得可怜……”段巧燕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拢了拢头发,柔声道:“好好看看你的脸吧,现在的你,也就剩下这张脸了,脸要是也毁了,你觉得你还能在将军府待多久?”
白婉儿气的全身颤抖,指着段巧燕,尖锐的声音像是指甲划破了瓷器,“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你以为你在将军府……”
她呼吸顿了一下,双眼猩红,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又能活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