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离开时的模样,弟弟将最喜欢的弓箭放在红釉桌子上,旁边还有喝了一半的酒。
看上去,恍若隔世,她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长孙穆清死在慕容瀚手中的画面。
她恨!
恨毁掉自己信念之人,是曾经自己认为最值得相信的人!
恨意已经爬上她的眉宇,当转身目光落在铜镜之中,看着那个因仇恨变了模样的人,她喉咙发紧。
再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离开。
当她回到靖安侯府的时候,还未进去就有所察觉,并且看见自己翻墙出去的地方走人正在蹲守。
看样子是有人在等着抓住自己。
她往前的步子停下来,稍加思索决定从另一条路回到房间。
“看!我就说她不守规矩吧,如今就是从外面回来的。”王琴娘一见自己抓到现形了,顿时抱着手臂冷笑起来。
雒思薇也在旁边耀武扬威,“姐姐忘了白日里怎么样整个侯府因你丢脸了?禁足期间你还敢私自离开,看来你是不曾将父亲放在眼里啊。”
“既然你连老爷的话都不听,那么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王琴娘给旁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让丫鬟过去将雒思悠押过来。
丫鬟们上前,想要对她动手的时候,却对上了她那双冰冷的眸子,顿时不知应不应该继续往前。
“谁说我私自离开了?你们有人看见吗?”雒思悠反问道。
“我们都看见了,你是从外面进来的,而不是一直待在房间里。”
闻言雒思悠笑了笑,“父亲只是说让我在府上禁足,可没说我不能离开房间。”
她话锋一转,“反倒是妹妹和姨娘,怎么这样的有闲工夫在这里守着?”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出府去了!”雒思薇指着她说道。
“证据呢?口说无凭,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没资格说我离开了府上。”雒思悠量她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果不其然,王琴娘和雒思薇都被噎住了,可王琴娘本就不是能够讲道理的人,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给雒思悠一点颜色看看。
“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吗?”身着翠烟衫百褶裙的女子自拱门后走出来,纤细的腰肢就像是河畔的杨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雒思悠循声看去,认出此人是谁。
姨娘柳氏,雒思悠母亲的表妹。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王琴娘冷冷的瞥了柳氏一眼,却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是不管我什么事,可刚才思悠去我那里抄写诗文落下了东西,特意送过来罢了。远远的就听见有人说思悠私自出府,当真是一件怪事。刚才思悠明明是在我房中和思祺一起为老爷的寿诞贺礼抄写诗文,也不知出府的那个思悠又是谁。”说着柳氏来到了雒思悠面前,将一个玉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方才你落下的镯子,可得好好的收着,别下回又找不到了干着急。”柳氏温柔的笑了笑,眼里都是春江水一般。
王琴娘却根本不信柳氏所言,冷嘲热讽起来,“如今才是什么光景,你就上赶着巴结了?你如此待她,在她眼里,你未必是回事儿。”